歌舞伎的艺术本质与舞台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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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戏剧研究歌舞伎研究
李 颖
与舞台特征
歌舞伎的艺术本质 日本歌舞伎,是根据“歌、舞、伎”这三个字的字意与艺意的组合而称名。歌舞伎的舞台艺术创造,是在德川幕府统治者的几番禁演、几度指令的反复交替中,历经庶民阶层的几番改造、几度创新的多次更迭艺变过程,而形成的独特戏剧舞台。
歌舞伎是继日本的能乐、狂言之后产生的民族戏剧。歌舞伎舞台艺术的生成,既综合性的吸收了日本传统的舞乐、能乐、狂言、净琉璃的舞台艺术表现方法,又与能乐、狂言的舞台艺术表现形式保持着很深的传统承继关系。然而,歌舞伎的戏剧艺术本质,既同能、狂言有着
明显的区别,又极富有自身艺术内在的本质特性。
一、歌舞伎的艺术本质日本的能乐简称“能”是在足立时代(公元1300年)产生的舞台艺术,至今已延续了六个世纪之久。能是以唱为主、以念白为辅、讲究韵
律文辞典雅华丽、文学剧本称为“谣曲”
(韵文、散文)。能舞台是经历了无数次峻烈、精进、鞭策、雕琢等,在人世间无法与之相比的反复矫正,才形成为今天这样具有日本高度传统文化的古典艺能。
能是极静的高雅艺术,却又不局限于表面的静。能舞台含有极为猛烈的强度,演员的舞台动作呈现出无限的内在力度。“能”不是简单地表现执念,而是将一切表现都隐于内心。演员的动作是运用了超出内藏极限的压挤才溢于其外。能的艺术本身建立于孤高、素洁的基础之上,含有浓郁的超自然主义色彩。在能舞台上演的神灵能、男能(修罗能)、女能、狂物能、鬼能,都充分体现着世阿弥所主张的“强而娴静”的风体,即:暴烈的音乐、娴静斯文的动作、优雅华丽的本质特色。
日本的“狂言”起源于室町时代,至今已有将近600年的历史。狂言在日本的演剧舞台艺术之中,是唯一不用化妆的净脸表演艺术。狂言是用现实生活的人形体姿,利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和表演动作,直接表现人类的感性意识,淋漓尽致地直面表现世间喜怒哀乐。狂言从平安朝期的猿乐开始,就与“幽玄”为主的能乐同台演出,保持着密切合作关系。在能舞台演出神、男、女、狂、鬼这五段能的中间,都要插演狂言。
能与狂言戏剧形式相比较,能是幽玄的象征主义、狂言是辛辣的现实暴露主义。能是伴奏的杂子、地谣,狂言是不需要伴奏的对话。能演员的扮装是绚丽豪华的贵族趣味,狂言则是简单朴素的庶民趣味。能的女人是端立的女面华丽的唐织服装,而狂言的女人是呈素面的美男假发(白布卷头),世市间平凡普遍的一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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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言是在能之后产生的科白剧,是以白话为主,动作为辅的讽刺滑稽剧。能乐是以描写贵族英雄猛将的悲壮故事为主要内容,深受日本武士贵族的喜爱。(武士阶层主要来自地方豪族的子弟、庄园里的富裕农民,忠实于主人、充当主人的私人武装)。狂言是以嘲笑达官权贵的愚蠢、蔑视贵族阶层生活为内容,深得普通民众的欣赏。普通观众对能舞台远而敬之,对狂言则持亲近态度。
日本歌舞伎与能乐、狂言相比较而言,能是水墨淡雅、净化灵魂的“幽玄”戏剧;狂言是诙谐幽默、陶冶性情的“讽刺”戏剧;歌舞伎是色彩浓郁、情感丰富的“市俗”戏剧。能舞台展示的戏剧本质是虚幻,狂言舞台展示的戏剧本质是高雅,歌舞伎舞台展示的戏剧本质是风流。能乐属于贵族武士文化;狂言虽然从属于贵族武士阶层,却又偏重于市民文化;歌舞伎则纯属于市俗文化。
江户时代是继镰仓之后在武家统治支配下的封建时代。16世纪的日本,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先后实行的都是幕府是封闭的锁国政策、强调封建的道德观念,极不注重提高庶民的文化素质。在封建统制政策的强制弹压之下,处于社会普通阶层的庶民,在政治思想方面,丝毫没有向上发展提高的余地。在生命生存的生活空间仅仅保留着男女之间的情爱、情感性欲的放纵、肉体享乐的贪恋、闲情逸志的发泄。庶民阶层那长久酝藏、那长时间被压抑着的情爱欲念,必然在寻找自身抒发和伸展的契机。在江户时代慰藉庶民阶层情感兴致的游乐场所,如火如荼地迅速发展建立,则是那个历史社会的必然。因此,在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的封建统治时期,娼妓作为一种被国家公认的社会产业,被幕府命名为“游廊”。所有那些家境贫寒、负债累累,被生活所逼而自卖其身的卖春妇女,都被集中安置在特定的地域范围之内从事娼妓行业。在日本关东的江户(东京)有吉原游廊,在日本中部的京都有岛原游廊,在日本关西的大阪有新町游廊。在游廊自体营生的地带,同时也养育了小说、绘画、演剧等多种游廊的自
体文化。
“游廊”是江户时代的特定历史社会的产物。“吉原游廊”是被称为吉原的夜樱和不夜城,同时又被视为最娇媚生艳的最大欢乐别天地。吉原游廊位于今日东京的浅草、上野附近,由东西三丁目至南北二丁目的仲之町。游廊是通往男人们的极乐世界,是通往女人们的地狱之门,充满了封建历史社会的等级罪恶。歌舞伎的演剧舞台,便是现代人唯一能够窥视到的江户游廊,唯一能够看到游廊的游女卖春的生态环境。歌舞伎的众多戏剧场景,赤裸裸地再现了江户游廊男女之间的情爱与情死。在歌舞伎的传统剧目里边,有相当数量不少的传统剧目,都从不同角度多方面地描写了游廊游女的感情生活;有相当多的戏剧内容,都从不同侧面表现了与游廊游女相关的故事情节。透过歌舞伎的舞台,我们能清晰明澈地审视出江户庶民的生活趣味与情感嗜好。歌舞伎作为庶民自身养育的戏剧文化,歌舞伎的演剧舞台是唯一再现300年前江户时代社会风情的活生生的实体。在歌舞伎演剧舞台上,能够生动、丰富、形象地活现与表现江户时代的市俗风情和社会风貌,明确地讲,这正是歌舞伎的艺术本质的充分体现。
《助六由缘江户樱》、
《曾根崎心中》、
《笼钓瓶花街醉醒》是描写游廊的歌舞伎代表作。以《助六由缘江户樱》的舞台为例:吉原的仲之町樱花盛开、娼妓楼灯火通明,妓女们浓妆艳服花枝招展,整襟跪立地排列成一行,恭候着恋男、情人、嫖客们登门任意择选。这种绚丽豪华的舞台,良辰美景的戏剧情境,正是活现出吉原游廊传统的“花见世”场面。
“花魁道中”是吉原游廊坚守的传统,是江户时代形成的惯例。江户以来,吉原游廊每一百年举行一次“花魁道中”,每一百年要精选出一名最有姿色、最有才气、最有音乐文学教养的最高级的妓女,被封名为“太夫”头衔。“太夫”是吉原游廊的代表,是吉原100年间最幸福的人。在一百年内只举行一日的[花魁道中]仪式中,“太夫”必须按照吉原游廊的严规戒律,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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