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国古典悲剧的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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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以大团圆结局的《窦娥冤》悲剧性质的必然性

浅析以大团圆结局的《窦娥冤》悲剧性质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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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艺评论
射雕英雄传 中的侠义精神
王文娟 ( 新疆塔什库 尔干县委 组织部 8 55 4 20)
摘要 : 自古以来儒侠 不分 ,儒 家学子都 带着积极入 世的心 态参 与社会 ,侠义精神蕴涵心胸。金庸作为一个学者 ,是二十世 纪武侠 小 说 的集 大成 者 ,起 着承前启后 的作 用,他作品 集文化性 与娱 乐性 一 体 ,影响整整 一代人 甚至更远 ,侠 义精神 是其 最主要 的宣传方 面, “ 侠之 大者 ,为 国为民”在他的 多部作品 中均有体现 ,我们知道 ,侠 义精神是儒 家积极入世的体现 ,是 中华民族扶贫济弱精神 的表 现 ,因 此分析射雕英雄 传 中中的侠 义精神 ,是对传 统文化 的一种 解读 ,也是 对 我 们 民族精 神 的 一种 阐释 。 关键词:射雕英雄传 ;侠义精神 ;武侠,说 j 、

过我 们 , 比如 道德 的 高 尚、 英雄 的气 概 、舍 己救 人 的 品质 等 等 。 《 娥 冤 》 中 不 乏 这样 的情 节 ,张 驴 儿 本 来 是 想 用 毒 药 毒 死 蔡 窦 婆 ,霸 占窦 娥 为 妻 ,不 料 却 将 老 子 毒 死 了 。张 驴 儿 以 “ 死 公 药 公 ” 的罪 名 进 行威 胁 ,这 时窦 娥 对 官 府 还 存 有 幻 想 , 她选 择 了 “ 官休 ”的道 路 。但是 张 驴 买通 了官 府 ,官府 严 刑拷 打 ,为 了救 护 婆婆 , 窦娥 屈打 成招 ,被 判 死刑 。这些 都表 现 了窦 娥舍 己救人 的品质 ,这 不 是常 人所 能 具备 的 。虽 然窦 娥 是走 向不 可挽 回的毁 灭 ,但 是她 的形象 是 高大悲 壮 的。 ( ) 剧对 观众 的情绪 影 响是 引起 怜 悯 与恐惧 。之所 以产生 三 悲 怜悯 ,是 因为 悲剧 主人 公 比普通 人 好 ,具 有善 良的 品质却 遭 受 了

论中国古典悲剧的团圆结局

论中国古典悲剧的团圆结局

价值的东西被 毁灭 ”之后 , 作学洪 异抛 开了

自居易 《 长恨 歌》 “ 恨绵 绵无绝 期 ”的结 此 国 占典悲剧作品数量繁多 . 手法 高妙 ,其悲 剧力量打动人心处 , 与明方大悲剧 争 局 ,而采用浪漫 的笔调 ,写李 隆基 与死 后的
胜 比肩。但是 ,比起西方 剧 的一悲 到底 ,中国古媳悲剧 ,悲则悲矣 ,印从来不 给 杨贵妃在真和 幻 两个 世界 里进 行感 情交 流 , 人 以绝望的感觉 ,它往往更讲究一种 “ 团圆之趣”一 一无论剧情多 么曲折 ,主人 公 继续执着于热烈 的爱情 ,他们 真诚的忏 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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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类爱情悲剧 中 , 女主人公 生前
串凰蠢 冀 慧捌 的团圆结 局
● 李轼 华
不能 白头到老 ,死后或化 为鸳 鸯 ,或化作 双
飞蝶 ,或飞升仙界 ,在另一世 界团 圆,爱情 终得 永生 ,原本哀婉欲绝 的故事也 因此 增添
少年 电视剧 中的成人化倾 向
必须仔 细加 以甄别 。 成 人化倾 向主要表现在 以下 阿个方i : l j _ 『
化产品 ,尽可能避免 直接 的教 育感 召,才能 减少 “ 成人化 ”倾 向对少年 电视 剧 的负面影
( )山于绝大部分 的创作人员是成人 ,如果作 _ 没有 完全掌 握好少 年心理 ,将 直接导 致 响。当然并不是所有 的成人化倾 向都必 须批 1 嚣 英 成人化或低幼化 。剧作者对少年心理的把握 除 了现 实生 活 l跟少 年儿吏 接触扶得 直接的感 受 判 ,比如在喜剧色 彩下 的 “ 雄形象 ”具备 f 1 了成 人化倾r ,立l 国影 片 《 f在 家》小 u } 】 美 独 】 以外 ,很有可能他 自己原有 的童年经历或记忆会 自 不 f觉 的影 响到作 者对 少年心理 的把握 , 觉 j 三 而不管足 自己的直接经验还是问接 的经验 都有 可能 被作 者的成人 经验 蒙敲或 改变 ,作者 可能 孩神话般 的壮举 ,打败窃贼 ,我 国影 片 《 ,三毛悠 然 地行 走在 各样 危 机 中 会将 自以为足 的思想或体验 附加在 他的少年形象 巾去 。 比如作 者年少 时爱玩陀 螺 ,就想 当然 毛从 军记》

浅析中国古典戏剧“大团圆”结局的原因

浅析中国古典戏剧“大团圆”结局的原因

浅析中国古典戏剧“大团圆”结局的原因【论文摘要】“大团圆”结局是中国古典戏剧的普遍形态,“大团圆”是中国特有的一种审美心理现象,是中国古代叙事文学中的一种传统的结构定式。

本文试从民族精神、儒释道传统文化、封建制度、文学功能四个方面来探讨中国古典戏剧“大团圆”结局的原因,“大团圆”结局是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关键词】古典戏剧“大团圆”结局原因【Abstract】Happy ending is the common form of Chinese classical theater. Happy ending is a unique Chinese aesthetic psychological phenomenon and a traditional structure in Chinese ancient narrative literature. This paper will try to analyse the reasons of Chinese classical treatre form national spiri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onfucian, Taoism and Buddhism, the feudal system, and the function of literature. Happy ending is the inevitable trend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in Chinese nation.【Keywords】Classical theater, happy ending, reasons目录引言 (1)一、中国古典戏剧的“大团圆”结局深受中华民族长期积淀的民族精神影响。

1(一)、中国人对和谐美满的特殊喜爱 (1)(二)、中华民族的乐观主义精神 (2)(三)、中国古代的尚圆传统思想 (2)二、中国古典戏剧的“大团圆”结局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三家思想的影响3(一)、“中和”之美的儒家思想 (3)(二)、超然出世的道家思想 (4)(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教思想 (4)三、中国古典戏剧的“大团圆”结局深受中国封建制度的影响。

浅谈中国古典悲剧顺境结尾

浅谈中国古典悲剧顺境结尾

浅谈中国古典悲剧顺境结尾及其美感效果张亚晖我国古典悲剧一般以顺境结尾,与西方悲剧逆境结尾大相径庭。

亚里斯多德在《诗学》第十三章中说:“悲剧的结局应该是悲惨的”。

(1)不应由逆境转入顺境。

他还规定:“一,不应让一个好人由福转到祸;二,也不应由一个坏人由祸转到福……;三,悲剧的情节结构也不应该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从福转到祸”。

(2)俄国文学批评家别林斯基也说:悲剧的结局“永远是人心中最珍贵希望的破灭,毕生幸福的丧失。

”(3)而我国古典悲剧则讲究“有团圆之趣”(4)往往有一条光明的尾巴,极富民族特色。

正因为我国古典悲剧的顺境结尾,便构成了我国悲剧区别于西方悲剧的一个重要特征。

本文拟从我国古典悲剧顺境结尾的分类,源流和美感效果作一些粗浅的探讨,以利于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

一、顺境结尾的分类我国古典悲剧顺境结尾不是笼统的“团圆”,根据其内容可归为以下五种:第一种,象征式。

这种类型常见于爱情悲剧。

其艺术上韵味无穷,舞台画面美丽,唱词抒情,以歌颂为主。

较为典型的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下,梁祝先后殉情而死。

生前愿望难实现,死后化作蝶双飞,歌颂了反抗封建礼教、追求自由爱情的斗争。

舞台上百花竞放,彩蝶双飞,其境其情十分动人,具有积极浪漫主义色彩。

再如《娇红记》,申纯和王娇一对情侣,为追求自由婚姻,与封建伦理和贵族豪门进行斗争,迫于当时封建势力的强大,恋人双双殉情。

作者歌颂了他们从一而终,以至于投身不悔的精神,以他们死后“合塚”作结。

他们的坟上长满了花草,月儿照着墓顶上的棠梨,一双鸳鸯向天上飞去,离开污浊的人世而“仙圆”。

“谐仙偶结凤俦,把玉锁金枷,一齐脱手”(5)的反抗精神和对理想的追求在象征式的结尾中得以体现。

第二种,复仇式。

这种类型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爱憎分明,是非清楚。

较常见的是鬼魂复仇。

例如宋元南戏中的《王魁负桂英》敫(jiao)桂英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善良妇女,当趋炎附势王魁中状元将桂英遗弃后,桂英愤而上吊自杀,但她死后怀着满腔的怨恨,终于将人面兽心的王魁拉到了地狱。

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文化阐释-2019年精选文档

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文化阐释-2019年精选文档

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文化阐释-2019年精选文档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文化阐释[作者介绍]张爱凤,扬州大学文艺学博士生。

主要研究方向:文学理论,大众传媒与当代审美文化研究。

西方戏剧自诞生之日起就分成悲剧和喜剧两种互相对立的形式,而在中国的古典戏曲中,悲剧和喜剧并没有明确的界限,两种成分是彼此交叉、相互渗透的。

古希腊以来,西方就日益形成颇为发达的悲剧理论体系,而在中国古典戏曲理论中,几乎找不到一个关于“悲剧”的完整而明确的概念。

19世纪下半叶开始,中国的一批先进的知识分子在接受西方先进思想的同时随之反思祖国的传统文化。

在戏剧理论界曾引发了一场关于“中国古代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悲剧”的大争论,争论的焦点集中于中国的古典悲剧大都违背了亚里斯多德所认为的悲剧的结局“不应由逆境转入顺境”的论述,相反采用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的大团圆结局。

悲剧作为一种极富民族化的戏剧样式,在中国戏剧史上显然不是空白的。

但“中国悲剧的发展有自己独特的道路,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不能拿欧洲的悲剧理论来衡量。

”“大团圆”的中国式结尾是在民族审美文化的土壤里生长发育起来的,是符合中国人民传统的审美心理的,是中国古典悲剧民族性的体现。

一、团圆――中国哲学圆形思想的感性显现中国古典戏剧富有“团圆”之趣,绝大多数剧目,都是一个有头有尾的完整的故事,包括许多悲剧多以“大团圆”局面作结尾。

近代学者王国维在其《红楼梦评论》中概括古典戏曲和小说的结构模式说:“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

故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

”现代文学巨匠鲁迅先生也曾不止一次地抨击过古典小说、戏曲的“大团圆”结局,他在《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一文中说:“中国人的心理,是很喜欢团圆的,所以必至于此。

……凡是历史上不团圆的,在小说里往往给他团圆;没有报应的,给他报应,互相骗骗。

――这实在是关于国民性的问题。

《浅析中国古代戏剧的大团圆结尾》阅读练习及答案

《浅析中国古代戏剧的大团圆结尾》阅读练习及答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中国古代的戏剧大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大团圆结尾。

这种“大团圆”结尾的结构模式,其成因是多方面的.元朝的民族压迫和吏治腐败深深地刺痛着报国无门的文人,于是大批公案豪侠剧面世,作家们用戏剧赞扬英雄、鞭笞小人,揭露阴暗、痛斥腐败,以此来宣泄内心的不满与愤懣。

然而,这种鞭挞似乎于现实并无太大的影响,他们就把这种扶危济世的理想加以美化,以浪漫主义的手法表现出来。

以苦开头,以乐结束,用惩恶扬善的结尾,使戏剧洋溢出了浓厚大团圆色彩。

如《窦娥冤》中先借窦娥的冤屈揭露政治的黑暗、吏治的腐败,结尾用窦娥的平反昭雪来表达贪官污吏受到惩治的美好愿望。

现实的理想无法实现,于是就借用大胆的夸张和想象来宣泄自己的情感,这是元代文人自我心理调适的一种方法。

随着程朱理学影响的下降,长期压抑在人们心头的封建礼教的磐石随之松动,被压抑的情感多少得以宣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愿望在各种爱情婚姻剧作中得以实现。

如《西厢记》《倩女离魂》等剧中的男女主人公都在艰辛曲折之后获得团圆,表达了作者对礼教的不满和对个性解放的追求。

到了明清两代,思想文化专制愈演愈烈,许多作家把创作转向了神仙道化剧。

比如《宝剑记》和《鸣凤记》,尽管是反映沉痛的历史,最终都还是正义被伸张而邪恶被惩治,既批判了政治黑暗,也留了个光明的尾巴。

而婚恋剧(如《牡丹亭》)的大团圆结局则更强烈地反映了作家们对封建礼教的反抗。

戏曲与诗、词、文等雅文学不同,它属于市民俗文学的范畴。

戏曲能否搬上舞台,在很大程度上要受到观众态度的制约。

剧作家和演员的经济生活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剧本来维持。

因而,戏剧作品更倾向于娱众。

中国的老百性大多善良厚道,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遭受了冤屈难以讨回公道,舞台上善得善报、恶得恶果的故事便成为了他们心理的安慰。

他们不能接受好人的悲剧结局,容不得坏人没有恶报的结果。

他们需要舞台上的精神安慰,“如果连舞台上的一点正义的呼声都失去了,那么这些戏剧也就失去了群众基础”。

浅谈《窦娥冤》中大团圆结局的心理蕴涵

浅谈《窦娥冤》中大团圆结局的心理蕴涵

浅谈《窦娥冤》中大团圆结局的心理蕴涵摘要:以窦娥冤为例从心理蕴含角度浅谈为何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多以大团圆为结局,而悲剧作品往往较少。

关键字:心理蕴涵,大团圆,接受心理,补偿心理,传统思想,窦娥冤“大团圆”式的结局是中国古代叙事文学比较普遍的叙述模式。

无论小说还是戏剧,总是有一个美满的团圆。

“大团圆”结局的作品,一般都是先悲后喜,以喜悦欢乐地气氛冲淡或消除作品的压抑悲愤的氛围。

“大团圆”结局通常都是暗示着一个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其实是有着一种长期贯穿的创作心理蕴涵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种心理观点,即悲剧的观念——中国文学最缺乏的是悲剧的观念。

无论是小说,是戏剧,总是一个美满的团圆。

现今戏园里唱完戏时总有一男一女出来一拜,叫做“团圆”,这便是中国人的“团圆迷信”的绝妙代表。

有一两个例外的文学家,要想打破这种团圆的迷信,如《石头记》的林黛玉不与贾宝玉团圆,但是这种结束法是中国文人所不许的,于是有《后石头记》《红楼圆梦》等书,把林黛玉从棺材里掘起来好同贾宝玉团圆;又如岳飞被秦桧害死一件事,乃是千古的大悲剧,后人做《说岳传》偏要说岳雷挂帅打平金兀术,封王团圆!所以就常常能听到这样的一种说法,中国无悲剧。

我觉得倒不是中国无悲剧,而是中国作家自古以来所接收到的文化熏陶才造就了这样的在文学创作时候的这种独特的大团圆的心里蕴含。

下面我将从作者和观众的接受心理,补偿心理,以及传统儒家思想的心理影响来分析窦娥冤的团圆式结局。

第一,接受心理:以《窦娥冤》的结构为例,其创作的表现结构为“喜--悲—喜—悲--大悲--小喜—喜结”,其实有人说到了大悲,即窦娥冤六月飞雪为止,窦娥冤的故事达到了一个高潮,这样的高潮完全可以作为结局,因为窦娥已死,其余也无人能为其伸冤,其死便成为社会之悲剧。

然而关汉卿没有这么做,他在第四折中,设置了窦娥以魂洗冤,最终沉冤得雪,赢得满堂喝彩。

因为,只有充满喜庆情调的大团圆结尾才能淡化悲情,才能把作家和观众带入谐适的心理状态,从而满足他们的审美口味。

中国古典戏曲大团圆结局的文化考察

中国古典戏曲大团圆结局的文化考察
参考文献: [1] 徐振贵.中国古代戏剧统论.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7. [2] 徐征等主编.全元曲.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8. [3] 许金榜.中国戏曲文学史.中国文学出版社, 1994. [4] 周续赓.中国古代戏曲十九讲.北京出版社, 1983. [5] 尚学锋等.中国古典文学接受史.山东教育出版社, 2000.
大团圆式的结局是中国古代叙事文学比较普遍的现象。 叙事文学大团圆的结局, 在唐代已近成风气, 再至宋元明清, 繁荣空前。 大团圆结局的作品, 一般都是先悲后喜, 以喜悦欢 乐的气氛冲淡或消除作品的压抑悲愤的氛围。 作品中的正面 人物, 往往是历经磨难最终得到令人安慰的结局, 反面人物在 猖獗横行之后, 遭到应有的惩罚, 即好人得好报, 恶人遭恶报。 综观历代大团圆戏剧作品, 大致有三种架构方式: 第一, 借助清官或明君之力。 《牡丹亭》 新科状元柳梦 中, 梅与平章杜宝为了杜丽娘之真假闹到了朝廷, 最后由皇帝公 断乃势所必然。 《救风尘》 周舍是奸商、 中, 纨绔、 恶棍式的狡 诈之徒, 赵盼儿虽然藏了真正休书, 他也仍会纠缠不休。因 此, 郑州太守李公弼的公断也绝非画蛇添足。虽然宋引章与 安秀才的 “夫妇团圆” 是赵盼儿机智勇敢 “救风尘” 的结果, 但 离开清官的公断, 穷秀才与风尘妓女的力量毕竟是难敌周舍 淫威而不可能最后取得彻底胜利的。 第二, 借助梦境鬼神。 《西蜀梦》 中在关、 张被杀之后借助 鬼魂的向刘备倾诉、 托梦, 希望兄长为自己报仇。 以虚幻代替 实有的方式来弥补现实中的缺憾。作为悲剧英雄的关羽、 张 飞已经惨死, 要想亲自诉说其不幸遭遇是根本不可能的。再 就 《倩女离魂》 而论, 倩女跟随如意郎君一同去赶考, “聘则 为 为妻, 出则为妾” 的封建信条所束缚, 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作 者便以虚构的梦境或鬼魂的言行代替实有, 这也算是一种理 想形式。 第三, 依靠科举及第。 以科举及第为重要情节的戏剧, 几 乎是中国古代戏剧中最普遍、 最广泛的。 其中, 科举及第既是 推动剧情发展的动力, 又是决定人物命运、 男女悲欢离合的重 要脉络。 那么, 如何理解这种大团圆结局的形成机制呢? 首先, 大团圆模式是建立在独特的民族心理基础之上的。 换句话说, 中国人、 尤其是古代中国人的一些传统观念和心理 趋向, “大团圆” 是 模式形成的心理基础。 其表现是多方面的, 其中相当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极为虔诚地相信 “善有善报, 恶 有恶报” “真理” 具备了这样的心理基础, 的 。 中国古代的人民 大众才能在现实生活中对苦难处之泰然, 他们相信一切苦难 终有尽头, 相信忍耐和行善肯定会赢来回报。 而与此相应, 他 们当然也要求接触的文艺作品能够满足这样的心理期待。 在 他们看来, 任何戏曲作品, 如果在终场时, 剧中的好人没有得 到好报, 恶人没有受到惩罚, 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因为这不 仅动摇了他们的传统信念, 挑战了他们的心理期待, 更是直接 对他们在现实中的生活信心产生了消极影响。 当然, 这里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心理因素的影响,那就

中国古典悲剧_大团圆_结局的价值

中国古典悲剧_大团圆_结局的价值

处理,从某种意义上讲,并非“团圆”,而恰恰是将 多少惊魂摄魄的悲剧体验和内在的“后悲剧冲
悲剧的意义推向了另一个层面。《娇红记》中,宦 突”,因为“心理活动的本身无限度地高于单纯的
门小姐娇娘,面对帅府的逼婚,父亲的威逼利诱, 肉体活动”,“悲剧的主要兴趣不在于我们所见到
以身殉情;申纯为了不负前约,也绝食而死,“历 的狡猾和忠诚之间的斗争,爱国、仇恨和骄傲刚
四、再生式 郑光祖的《倩女离魂》,写张倩 女与王文举系被指腹为婚,王文举长大后,应试 途经张家,欲叙旧约。倩女的母亲嫌文举功名未 就,不许二人成婚。文举无奈,只得独自上京应 试。倩女忧思成疾,卧病在床,而魂灵离体,追赶 文举,一同赴京,相伴多年。文举状元及第,衣锦 还乡,携倩女回到张家,倩女魂魄与病体合一,遂 欢宴成婚。剧中,一方面,倩女的魂魄,代表了女 性对爱情婚姻的渴望与追求;另一方面,现实中 倩女的躯体,则只能承受离愁别恨的煎熬。离开 躯体的倩女之魂,寄寓着挣脱礼教枷锁的女性的 心态;至于她在家中的病躯的幽怨悱恻,正体现 出礼教禁锢下广大女性的百般无奈。因而,这种 “再生”,更显可悲。其它,像《牡丹亭》中,闺阁小 姐杜丽娘的死而复生,也是以“再生”结尾的悲 剧。“这种‘再生式’的结局处理,单从表面看,好 像有一种正剧的结构艺术,但若从全剧来看,仍 不失为一种中国式的悲剧结局。因为它是主人 翁经历了一场无法逃避的悲剧冲突、被毁灭后的 憧憬,有艺术与现实的必然性。这是‘凤尾型’结 局处理中最富有现实性的一种,也是容易引起人 们怀疑的”②。
因此,这种“凤尾式”处理,绝非是画蛇添足,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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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悲剧的这种看似“大团圆”结尾的 “凤尾式”处理,有着特殊的审美意义和文化背
景,并非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皆大欢喜”。其一, 人们在谈论中国古典戏剧的结局处理时,常常用 “大团圆”来概括,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论到:“全 本收场,名为‘大收煞’,此折之难,在无包括之

从作者角度看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

从作者角度看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

从作者角度看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作者:周佐霖来源:《文教资料》2011年第15期摘要:大团圆结局是中国古典悲剧最为鲜明的民族特色之一,它没有改变中国古典悲剧的本质属性。

大团圆结尾的形成是各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必然结果,从作者角度来看,戏剧家的创作指导思想、创作心理、创作环境等因素也起到了相应的作用。

关键词: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作者角度原因大团圆结局是中国古典悲剧最为鲜明的民族特色之一,正因如此,于是产生了中国古代有无悲剧之争,有人认为中国古典悲剧剧情发展均以大团圆告终,给人一个“光明的结尾”,并以西方文艺理论体系为参照,认为中国缺乏悲剧意识,从而认定中国古典戏剧没有悲剧。

笔者从不反对拿来主义,也承认西方戏剧理论自有其科学性与普遍性,但以西方的戏剧理论为标准来规范中华民族的戏剧创作,这一做法是不科学的,因为各个民族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所创作的悲剧都有其特殊性,用西方的戏剧理论来套中国的戏剧,认为中国古典戏剧没有达到“悲剧是人底伟大的痛苦,或者是伟大人物的灭亡”[1]的效果,就认为中国古代没有悲剧创作,这种忽略文学创作民族性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1983年5月邵曾祺在《试谈古典戏曲中的悲剧》一文中指出,一部戏曲是否是悲剧,要看整个剧本是否具有悲剧的性质与气氛,而不是决定于它是否有“大团圆”的结尾。

笔者认同这个观点。

那么,为什么中国的古典悲剧大多均以大团圆作为结尾呢?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近几年人们往往从社会心理这一角度进行研究分析,因为“任何一个民族的艺术都是由它的心理所决定的”,[2]而中国的社会心理是一种乐天精神,王国维先生说:“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

故代表其精神之戏剧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

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

非是而欲厌阅者之心,难矣!”[3]认为这仅仅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本文尝试从戏剧家的创作指导思想、创作心理、创作环境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从作者角度来解读中国古典戏剧频频以大团圆为结局的原因,并以此求教方家。

如何看待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大团圆结局

如何看待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大团圆结局

中国古代文学研究odern chineseM17XIANDAI YUWEN2006.01中国许多古典文学作品的结尾往往有一个共同的模式:以男女主人公的大团圆收场。

如《西厢记》中的张生,是在中了状元之后,才与崔莺莺“终成眷属”的;又如《牡丹亭》中的柳梦梅,也是在赶考成功后,才在皇帝的恩准下回乡与杜丽娘完婚的。

据此,曾有人用这样三句话来概括我国许多古典爱情作品:“私订终身后花园,落难公子中状元,金榜题名大团圆。

”这是不无道理的。

中国古典文学中的这类“大团圆”结局一般都是以“夫贵妻荣”这种方式来团圆的。

这种“大团圆”实际是为封建科举制度涂脂抹粉的,它实际成了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维护者,从而,掩盖了封建礼教扼杀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事实。

这类作品实际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作品的反封建锋芒,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一般说来,中国人比较喜欢和谐完美,而不喜欢残缺不全,喜欢调和而不喜欢剧烈的冲突,对这种和谐、宁静、温情而美满的生活,抱有天真而固执的信念。

这与西方作品的悲剧主题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西方美学思想中,悲剧文学一向占有很高的地位。

在西方文论界一直有一种严格的传统,悲剧比喜剧更崇高,更富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更具有通过对真善美的摧残使人懂得真善美的价值。

如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哈姆雷特》里的忧郁王子,情感丰沛、思想缜密,然其犹豫不决的性格不仅延误了复仇的时机,并导引出更多的不幸;《奥赛罗》的悲剧源自于人心的猜忌与妒恨,美满姻缘因此破碎;《李尔王》谈的是刚愎固执与亲情的背叛,迟暮老人由此落难旷野,晚景无限凄凉;《麦克白》说的是“欲望”如何蛊惑人心,让人冀望非份的权禄,而终至毁人灭己的悲惨结局。

四段故事,四场悲剧,道尽人性的脆弱与现实的冷酷,给所有读者一个悠悠的思想空间……鲁迅先生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 即是说悲剧的魅力在于毁灭美。

悲剧作品在中国的古典文艺中并不占有重要地位,因为悲剧正是对完美与和谐的破坏。

浅释“大团圆”悲剧结局蕴涵的深层审美属性和悲剧体验价值

浅释“大团圆”悲剧结局蕴涵的深层审美属性和悲剧体验价值

文学评论·影视文学浅释“大团圆”悲剧结局蕴涵的深层审美属性和悲剧体验价值于洋 山东大学文学院摘 要:中国传统戏剧中的“大团圆”结局模式历来备受诟病和批判,但少有学者对“团圆”背后深层悲剧审美属性的挖掘和探索,也鲜有对这种模式背后独特的悲剧审美体验的思考。

本文意在对“大团圆”结局的深层内涵进行挖掘,并探究其中“审美两极分化”的原因,倡导破除对其二元对立模式下的批判,重新审视“大团圆”悲剧结局的理论价值和文学意义。

关键词:“大团圆”结局;悲剧;深层审美属性作者简介:于洋(1997.12-),男,蒙古族,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新城区人,本科生,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9-165-01长久以来,中国戏剧中“大团圆”模式的悲剧结局备受学者诟病。

前辈学者对“大团圆”的诠释,也是批判多于褒奖,大都从国民性、封建政治、文化心理等角度批判。

但鲜有对“大团圆”悲剧结局背后深刻内涵和广阔喻意的发掘,以及对其深层次悲剧审美的研究,而这对于中国传统悲剧结局的批评无疑是有失公允的。

“大团圆”其实并非中国悲剧缺少力量的表现,恰恰相反,这正是中国传统古典悲剧包容一切,成熟多元的表现。

因为它是面对社会各个阶层的,有着顽强的适应能力。

统治者利用他维护自己的统治,平民老百姓身受苦难,“大团圆”给予他们心理的补偿;而高级的悲剧欣赏者,完全能看透“大团圆”实现的人为不可能和其中借助“超自然力量”的惯用套路。

这一点中外悲剧是相通的,古希腊悲剧中惯用的“神旨、神谕”,主人公难逃命运的《俄狄浦斯王》,中国传统悲剧中感天动地的《窦娥冤》等。

这些“因果报应”在现实中完全是不可能实现的,稍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审美批判能力的悲剧欣赏者都会想到这一层,这无疑给“大团圆”增添了一抹更加浓重的悲剧色彩,笔者认为这恰是中国古典悲剧真正的“悲剧美”所在。

我国这种特别的悲剧模式,与其用“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1]来进行批判,不如用“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大团圆’背后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大团圆’背后淋漓的鲜血”来理解。

浅析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成因及其价值——以历史剧《赵

浅析中国古典悲剧“大团圆结局”的成因及其价值——以历史剧《赵

近代以来,随着悲剧一词的传入,中国学术界引起了关于中国古典戏剧是否有悲剧的争论。

一部分学者认为中国没有悲剧,因为中国古典悲剧的结局都会有一个“大团圆结局”,这种追求“团圆之趣”的结局削弱了中国古典悲剧的悲剧力量。

但是也有一部分学者认为中国历来就有悲剧。

对同一个考察对象——中国古典悲剧的认识,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分歧,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人们习惯于以结局定悲剧,简单地认为悲剧就是悲惨的结局,例如主人公的毁灭、理想的破灭等。

而那些经历磨难的主人公如果拥有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例如沉冤得雪、大仇得报等就不能算悲剧,从而忽视了“大团圆结局”下中国古典悲剧的意蕴。

一、中国古典悲剧的“大团圆结局”现象(一)何谓“大团圆结局”在李渔的《闲情偶寄》一书中最早出现了“大团圆结局”的概念。

在《闲情偶寄·科诨第五》中,李渔提出了“团圆之趣”,本意是指戏曲创作要出其不意,不落俗套,追求在山穷水尽之时,剧情突然峰回路转,故事的发展脉络先悲后喜,或者刚开始怀疑最终相信,亦或在皆大欢喜的时刻陷入困境。

但是现在常说的“大团圆结局”是指在悲剧作品中,悲剧主人公经历磨难痛苦,但最终由逆境转变为顺境的一种戏曲结构模式。

因为中国悲剧的“大团圆结局”,在学术界引发了关于中国古典戏曲到底有没有悲剧的讨论。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悲剧的“大团圆结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团圆,即使最后惩恶扬善、报仇雪恨,但也透露着某种悲态和悲情。

赵氏孤儿虽然为赵氏一族报了仇,洗刷了冤屈,恢复了声誉,但是赵氏被灭的三百余口人命却是无法死而复生的。

为了保护赵氏孤儿的公主、韩厥大将军、程婴中年得来的唯一的儿子、一心想着归园田居的公孙先生,他们的悲剧是无法因为赵氏孤儿的报仇雪恨被消减的。

所谓大团圆的结局,只是局限于大仇得报、正义战胜邪恶。

但在这个漫长的二十年中,曾经抗争过、奉献过、牺牲过的人,他们的悲剧仍然客观存在,并且不会因为这样的结局而削弱半分。

这种明知结局悲惨、依然义无反顾的抗争精神,让《赵氏孤儿》的悲剧精神更显可贵。

论古典小说戏剧中中国式的“大团圆”结局

论古典小说戏剧中中国式的“大团圆”结局

这两 个方 面 。也正 因为如 此 ,比 比相 似 的团 圆结局才 会一 白朴 的笔 下 ,李干金 对 爱情 的勇敢追 求 和对封 建礼 教 的大 再地流 行着 。 胆反 抗 的形象 ,历 经坎坷 终 于夫妻 团 圆的结 局 ,却谱成 了 形成这 种 “ 大 团圆 ”的结 局主要 因素 之二 是从读 者 的 出优秀 的喜剧 受到广 大人 民的喜 爱 。 接 受心理 来说 ,团 圆也是 最容 易被读 者接 受 的方式 鲁迅 此外 , 中国人有 时可 以为 了 “ 团 圆”而 罔顾法 度 ,常


古 典 文 学
论古典 小说戏 剧 中中国式 的 “ 大 团圆’ ’ 结局
张 雪莹 河北大学文学院
摘 要 :“ 大 团圆”是 中国古典 小说 戏剧 中在 文本 结 构上 的重要 表现 。 我 国的古典 文 学作 品大都 以 “ 大 团圆”作 为 结 局。这 一 点在 才子佳 人 小说 中尤为典 型。这 种 团圆是 中庸儒 学与传 统文化 千年 浸润 的结果 , 因此 ,它的存在 具有 一定

先 生 曾经 说过 :“ 中 国人底 心 理 ,是很 喜 欢 团 圆的 ……所 以凡是历 史上 不 团圆 的,在小 说里 往往给 他 团 圆;没有报 应 的 ,给他 报 应 。 ”这种 种 的 大 团圆 ,是 一种 人 们对 美好 幸福 的憧 憬和 期许 ,是现 实生 活 中不如 意 的心理补 偿 。就 算 它 不 符合 现 实 ,却 是 人 们 的 心之 所 愿 。人 有 时 就 是这 样 ,生活 中 圆不 了的梦往 往就 寄托 于小 说 、戏 剧 ,这可 能 也是 “ 大 团 圆”结局在 中国盛行 的原 因吧
题 材 小说 、世 情 小说 中。在这 些 小 说 中, 冤案 终会 昭 雪 , 恶 人终 会受 到应 有的 惩治 ,即使 生不 能手 刃仇人 ,死 后冤 魂 也会报 仇 雪恨 ,这使 读者 会有 一种 大快人 心 、快意 恩仇

浅析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团圆结局的原因

浅析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团圆结局的原因

浅析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团圆结局的原因汉语言文学 10041223 杨宇君【摘要】: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结尾的大团圆,是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现象。

其形成的主要原因是“超自然的力量和惩恶扬善的信念”、“时代的社会心理”、“封建主义的理想的艺术化的表现”。

【关键词】:大团圆;超自然;社会心理;封建主义历观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多都是悲喜交错、以喜结悲,而不同于西方悲剧那样的讲究结局单一,一悲到底。

其情节或喜或悲,最终却大都以大团圆结局收场。

喜剧自不言待,然而悲剧也极少例外,例如:《窦娥冤》同样没有脱离这种传统模式,作品中日月、天地、鬼神未能为窦娥主持公道,昏官草菅人命却受不到惩罚,反而冤枉了无辜之人,判窦娥死刑。

窦娥更是受尽苦难,与酷刑、死神、阴险小人不断斗争。

她蒙受盖世奇冤,整部作品都贯穿着悲剧的色彩和氛围,而最终以大团圆形式结局。

大团圆结局虽然对作品的悲剧色彩有一定的消解作用,但是却不能推断出其不是悲剧。

很多作品中都能看出其悲剧性质,但究竟是什么使得千百年来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都以大团圆为结局呢?究其原因,我总结概括为以下几点。

一、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和惩恶扬善的信念。

这是一种非现实性的大团圆结局,不是作品中人物性格和行为发展的必然结果,只是创造了一个主观的幻想的虚无的美满的结局,给人们以某些心理的安慰,使人们不去直面现实人生。

显然这是传统的“惩恶扬善”伦理信念的体现,属于古代统治思想,具有极大的欺骗性,普通民众以及市民却将它作为一种生活信念。

这也正是《聊斋志异》大团圆结局强烈吸引广大农民与市井中人的原因了。

《聊斋志异》继承了中国叙事文学大团圆的传统,它的故事结局或是夫妻团聚、母子兄弟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

或是一男兼得二美、终得荣华富贵、终于得中金榜或子孙高中, 或是终于得到子嗣,总之是善恶有报, 美满幸福, 皆大欢喜。

《聊斋志异》的这种故事模式就像是世间一切不如意人们的童话世界,包含了所有凡夫俗子的全部幸福期待,现实中越是失意落魄,理想中的渴望愈甚。

以《窦娥冤》为例浅析“大团圆”结局在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合理性存在

以《窦娥冤》为例浅析“大团圆”结局在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合理性存在

收场 .但这只 是悲剧 的现象而 已 ,对 悲剧 本质 的界定不应 当只 的期望寄予 现实 中的任何一个 人 .只能寄托 于虚无 的“天道”。
以现象为依据。同样 ,大团圆 的结局也只是现象 ,对 中国古典戏 主人公所遭受 的苦 难和经 历的伤 感经验 ,以抵消 悲剧 气氛的方
剧 中是 否存在悲剧的论 断必须 以悲剧的实质为依据。
之 中 。
然有其存在的合理 性的。
因此 .尽管 有一个大 团圆 的结局 ,古 典戏剧 的悲剧性也 誓
参 考 文 献
未被 消解 .因为构 成悲剧 的矛盾 冲突还在 ,读者(观 众 )的悲剧 [1]王国维 :《<红楼梦 >评论 <红楼梦 >之美学上价 值>.《王
体验还在 .大 团圆的结局并没有 削弱戏剧 的艺术 表现力 和悲剧 国维 文集》第一卷 ,中国文史 出版社 ,1999年版 .1O页。 价值 ,这是大 团圆结局 在中国古典戏剧 中得 以合 理存在的一个 [2]亚里 士多德 :《诗学》.商务 印书馆 ,1996年版 .63页。
冤>的情感基调是 沉郁 的 。窦娥一 生的悲惨遭 遇充分 引起 了读 质 .可 以得 出 ,中国古典戏剧 中以大 团圆为结局的这些戏剧 ,包
者f观众 )的悲悯 ,窦天章 出卖女儿 、张驴儿父子对 窦娥的欺侮 、 括‘窦娥冤》《赵氏孤儿》《长生殿><汉宫秋>等在内 ,都是经典 的
太守的 昏庸腐 败这些 情节在使 读者 (观 众 )感 到愤怒 的同时也 古典悲剧作 品.“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 中 。亦无愧 色也”⑥ 。
中国传统悲剧追 求的是一种“哀而不伤”的审美境界 ,这 也
冲 突,而是一 种体现 中国传统审美特征 的悲剧形 式。作为特定 是符合 中国传统的“中和之美”的审美追求 ,西方悲剧表现 的人

中国古典悲剧_团圆_结局评析_兼与西方悲剧...

中国古典悲剧_团圆_结局评析_兼与西方悲剧...

《学术界》1999年第三期总第七十六期中国古典悲剧“团圆”结局评析——兼与西方悲剧比较叶 虎 一、中国古典悲剧“团圆”结局及其成因团圆结局是中国古典悲剧创作中一个常见的现象。

如《窦娥冤》的伸冤昭雪,《赵氏孤儿》的孤儿报仇,《汉宫秋》的“团圆梦境”,《琵琶记》的“玉烛调和”,《娇红记》的鸳鸯翔云,《清忠谱》的锄奸慰灵,《长生殿》的“蟾宫相见”,《雷峰塔》的雷峰佛圆,《祝英台》的双蝶飞舞,等等。

作为一种非常普遍的文学现象,“团圆”结局并非自古便有。

《诗经》中带有叙事性质的诗篇,就丝毫不着“团圆”的痕迹。

此后长达一千多年的文学创作,以“团圆”结局的不过是极少数作家的个别作品而已。

在我国,“团圆”结局的较多出现,至少也是元代以后的事情。

其“成为普遍形态”则是在明朝。

至于理论的研讨,那已是明末清初以后的事情了。

如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论“团圆之趣”,毛声山在《琵琶记评点》中论“团圆成因”等等。

之所以会出现以“团圆”结局的现象,是与中国传统文化、宗教观念、民族欣赏心理和审美追求等紧密相关的。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中国便是一个以农耕经济为主体的国家。

农业生产对自然的依赖性迫使人们必须严格地遵守自然、气候季节的规律进行生产活动,而不能违忤自然,这就使人养成了顺应性、适应性的心理。

因此,人们在与自然的关系上就理所当然地追求“天人合一”。

这种“天人合一”的心态向社会其它生活领域浸淫的结果,则必然产生竭力缓解调和各种社会矛盾冲突的倾向。

它在哲学上的反映便是一元化的有机世界观和企求稳定和谐的实用辩证法。

中国古代先哲也提出了许多成对范畴,看到事物包含着对立的两面,但他们不是强调双方冲突的尖锐性与必然性,更未认识到对立面的斗争乃事物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转化的动力。

他们最乐于申说的是对立面的相互依存、相互补充和相互渗透,企求维持整个系统的均衡、稳定与和谐。

老子以“守雌”、“贵柔”、“无为”来达此目标。

庄子则以“万物皆一”的齐物相对论取代客观事物的一切差异,从而标举反对任何斗争。

中国古代戏曲大团圆结局

中国古代戏曲大团圆结局

论中国古代戏剧的大团圆结局贾振华【摘要】:大团圆是中国戏曲理论中的一个术语,它的一般意义式指戏曲故事中的主人公或者一家人经过悲欢离合之后,最终如愿欢聚全都得到封赠。

推而广之,此故事中的善与恶两种势力经过反复斗争,最后善人得福恶人受罚的结局也应归入大团圆的范畴。

也就是说大团圆千千万万,但万变不离其宗,不论戏曲描写的是什么事,最后总有一个光彩的尾巴、完美的结局。

“大团圆”现象体现了中华民族对事物发展规律的认识。

以历史哲学角度看,中国传统的循环人生观是“大团圆”产生的心理基础。

在传统农业文明基础上生长发展起来的重负哦古代戏曲与农耕文化传统中的安土、乐天、安居、乐业的观念有着一种天然的联系。

靠天吃饭的农业自然经济,由于面对的主要是寒来暑往周而复始的自然,故易养成周而复始物极必反的循环发展理念。

善恶有报的大团圆结局和好人由顺境转入逆境的悲惨结局,只是表达是非之心,爱憎之情的两种不同形式而不是是非爱憎本身。

大团圆式为满足崇尚圆满的社会心理需求而创造的理想境界,它不是艺术家对社会生活的逼真再现。

把历史上不团圆改得团圆,并不表明人民以为世上本来如此,而只能说明他们希望如此。

【关键词】:悲剧;大团圆;矛盾冲突;圆美意识.【正文】:纵观中国古代戏曲,大多是始悲终欢,始离终合,始困终享的结局。

有人给它起了一个很有意味的名称“凤尾式结局”并把结局归纳为七类,即梦圆式、仙化式、复仇式、再生式、冥判式、敕赐式、调和式。

但熟悉中国古典戏曲的人不难发现,这七支“凤尾”是概括不了五花八门的“大团圆”的。

所谓大团圆是中国戏曲理论中的一个术语,它的一般意义式指戏曲故事中的主人公或者一家人经过悲欢离合之后,最终如愿欢聚全都得到封赠。

推而广之,此故事中的善与恶两种势力经过反复斗争,最后善人得福恶人受罚的结局也应归入大团圆的范畴。

也就是说大团圆千千万万,但万变不离其宗,不论戏曲描写的是什么事,最后总有一个光彩的尾巴、完美的结局。

“我国叙事文学多以大团圆结尾,明代以后的戏曲,大团圆几乎成为定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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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中国古典悲剧的大团圆结局作者简介:高敏(1988.6-),男,籍贯:内蒙古赤峰市,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学。

摘要:在中国的古典戏剧中,“团圆结局”一直受到研究者的关注。

尤其是在中国的悲剧作品中,“团圆结局”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被认为是中国喜剧的“败笔”,认为它削弱了悲剧的氛围,故有的研究者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是没有悲剧作品的。

因此,关于如何认识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团圆结局”的问题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针对这一问题,本文将从悲剧冲突、悲剧人物以及悲剧氛围这三个方面来对其进行具体阐释,以求能更深刻地理解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团圆结局”。

关键词:古典悲剧;团圆结局;悲剧冲突;悲剧人物;悲剧氛围中图分类号:10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11-0000-01引言“悲剧”一词本源于西方,亚里士多德可以说是西方悲剧理论的奠基人。

他在《诗学》一书中将悲剧定义为“是对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能够“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情感得以陶冶”[1]。

他认为悲剧应该是“一悲到底”的,悲剧的结局也应是悲惨的,从而能使作品表现出一种“严肃的主题”。

因而,他反对在悲剧中表现出那种善恶有报的情节。

如果我们以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来审视中国的古典戏剧,那么符合悲剧标准的作品则寥寥无几。

尤其是中国的戏剧在受传统儒、释、道三教的影响下,往往喜欢在喜剧的结尾处以“团圆”结局,以取得一种“果报”的效果。

这显然是与西方的悲剧理论相悖的。

故而,在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关于中国悲剧中的“团圆”结局,理论界一直众说纷纭。

胡适在其《文学进化观念与戏剧改良》一书中认为“团圆”结局的出现,其根源在于“中国人思想上的薄弱”。

鲁迅则将其归因于“中国的国民性问题”[2],认为,现实中的不团圆、没有报应的情形,而悲剧作品中往往给他团圆,给他报应,这正是“国民性”在作怪。

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一书中,也论述了戏剧中的“团圆效果”。

他指出:“事实上,戏剧在中国几乎就是喜剧的同义词,中国的戏剧家总是喜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大团圆结局。

”基于自己的理论,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中国古代没有悲剧。

我们姑且不去讨论以上几位大家关于“团圆”结局的认识是否全面,是否存在偏颇,单从“团圆”结局的受关注程度,就足以看出其在中国古典悲剧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那么我们究竟如何认识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团圆”结局呢?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讨论探析。

一、“团圆”结局是否符合悲剧冲突发展的自身逻辑英国的戏剧理论家布拉德雷曾经说过:“一切悲剧都有某种冲突存在——感情的冲突,思想方式的冲突,欲望的冲突,目的的冲突,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人与环境的冲突或者人与自己的冲突,按照不同的情况,出现一种冲突,几种冲突或者全部冲突”[3]。

可以说,戏剧冲突是体现戏剧性最集中、最典型的形式。

在中国的古典悲剧中,这种戏剧冲突往往体现为忠与奸、善与恶的对立斗争。

《赵氏孤儿》一剧给我们展示的正是这种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屠岸贾设计陷害忠臣赵盾,乃至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连刚出生的赵孤也要杀害,程婴、韩厥、公孙杵臼等则是舍生取义,保护忠良之后。

全剧正是围绕“害忠”与“卫忠”这一主要冲突而展开的。

尽管剧作家在戏剧的结尾处设计了“团圆”的结局,使赵氏孤儿在二十年后完成了复仇。

但这一“团圆”结局却丝毫没有破坏戏剧冲突的发展,相反,正是有了“复仇”这个“团圆”结局,才体现出正义人物在于奸佞之人的斗争中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从而使悲剧冲突得以延续,更加增强了作品的悲剧氛围。

《桃花扇》表现出的既是侯方域与李香君的爱情悲剧,也是一种国家悲剧。

而无论是爱情悲剧还是国家悲剧,都是在与阮大铖、马士英之流的抗争中体现出来的。

虽然,侯、李二人在经过一系列的挫折斗争之后,得以重新聚首。

但在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大背景下,爱情已显得绵软无力,于是经道士的“点化”之后,二人“冷汗淋漓,如梦忽醒”,双双入道。

从而使悲剧的氛围在此刻达到顶峰。

相比于《赵氏孤儿》,《桃花扇》中的“团圆”结局显得并不“团圆”,由于侯、李二人的幡然醒悟,遁入空门,使曾经美好的爱情梦想破灭,而造成这种结局的罪魁祸首,乃是邪恶势力的层层阻挠。

因此,我们可以说,在许多的悲剧剧作中,“团圆”结局并没有破坏悲剧冲突自身的发展,相反,有的剧作中,这种“团圆”结局的设计,正是为了强化悲剧作品的戏剧冲突的。

二、“团圆”结局是否影响了悲剧人物性格的塑造鲁迅先生曾在《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中指出:“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这里所说的“有价值的东西”恰恰就是人物内在品质的集中体现。

在中国古典悲剧作品中,有着许多让我们至今都还津津乐道的悲剧人物,诸如《窦娥冤》中的窦娥,《赵氏孤儿》中的程婴和公孙杵臼,《精忠旗》中的岳飞等等,这些悲剧人物虽然在最终或者冤情被昭雪,或者完成了复仇,有着一个看似“团圆”的结局,但这样的结局却无法消除他们身上的悲剧气氛,他们的命运依然是悲惨的。

窦娥和岳飞的冤情最终虽然被昭雪,但有一点已成既定事实,那就是悲剧主人公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成为了冤案的牺牲者。

由于悲剧主人公在最终的“团圆”之前,其悲剧命运已经形成,乃至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作品所设计的“团圆”结局对悲剧主人公性格的塑造已产生不了影响。

相反,在有的作品中,恰恰是这个“团圆”的结局,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反而起到了强化的作用,更加增强了人物的悲剧性。

像窦娥,在冤情被昭雪前,其身上所具备的坚强、孝顺乃至反抗的性格特点都给予了完整的刻画。

然而,为了“复仇”,窦娥身虽死,鬼魂却一直在战斗,她的鬼魂再三警示自己的父亲,直至冤狱被平反。

到这里,窦娥的性格才算最终刻画完整。

因此,我们可以说,正是有了这个“团圆”的结局,才使得窦娥的反抗性格达到了最高的境界,从而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永恒的悲剧主人公形象。

同样,《赵氏孤儿》中的程婴也是这样的悲剧人物,虽然,他不像窦娥那样,要依靠自己的冤魂来为自己平凡,但他所经历的痛苦,所作出的牺牲确是常人无法做到的。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经历了拷打好友,丧失亲子乃至要“认贼为主”,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呀!然而,为了保存赵孤,他忍辱负重,背负骂名,直至孤儿长大成人,报了灭门大仇,他才得以解脱。

可以说,《赵氏孤儿》中这个“团圆”的结局,对程婴这一悲剧形象的塑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使其身上所具有的那种沉着坚毅、忍辱负重的性格得以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有些悲剧剧作中,“团圆”结局是不会影响悲剧人物性格塑造的,相反,恰恰是有了这个“团圆”的结局,才使得人物的性格更趋于完整,更能深入人心。

三、“团圆”结局是否破坏了作品的悲剧氛围前文我已经谈到,关于中国戏剧的“团圆”结局问题,一直是理论界所议论的话题。

许多都给予了独到的见解,当然作为戏曲理论大师的王国维也不例外。

他在《宋元戏曲史》一书中认为,代表“吾国人之精神”的戏曲小说,无不有乐天的精神,“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这是“吾国戏曲小说的特质”。

正是有了这种“乐天精神”,才使古代的戏曲小说常常出现“团圆”的结局。

然而,对于同样拥有“团圆”结局的《窦娥冤》和《赵氏孤儿》两剧,王国维则认为:“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4]。

看似王国维的理论前后相矛盾,实则不然。

这种由于“乐天精神”所造就的“团圆”结局,其实并不影响悲剧氛围的形成,只是剧作家“曲终奏雅”的一种手段而已。

因此,“团圆”的结局在中国古典悲剧中并没有因为它的存在而破坏了悲剧的氛围。

再如《娇红记》描写的是申生与娇娘的爱情悲剧,为了追求“生同舍、死同穴、才貌相当、心性一致”[5]的自由爱情,他们勇敢地与封建势力作斗争,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双双殉情,完成了对封建礼教的控诉。

虽然剧作家在最终使二人“合冢”,并且使这对情侣死后化为坟头上的鸳鸯。

这样的结局看似比较“圆满”,实际上却并不如此。

剧作家这样来处理结局,一方面是为了歌颂申生和娇娘二人对“生不同辰,死当同夕”理想爱情的追求,另一方面也是在向后人传哀示警。

正如陈洪绶所批点的那样:“泪山血海,到此滴滴归源”。

可以说是道出了剧作家的创作意图。

这种浪漫主义结局的处理,非但没有减弱作品的悲剧意蕴,相反却增添了作品的悲剧氛围,使其“悲上加悲”。

所以说,在大多数的悲剧剧作中,“团圆”结局对悲剧氛围的营造所产生的影响并不大。

当然,有些作品中,剧作家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较深,往往在作品的结局强加入一个“快乐的尾巴”,从而成为鲁迅所谓的“瞒与骗”的文学。

像《琵琶记》的“玉烛调和”,《雷峰塔》的“雷峰佛圆”等“团圆”结局的处理,显然就削弱了作品的悲剧氛围和思想深度。

总而言之,对于中国古典悲剧中“团圆”结局的认识,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不能因为有了“团圆”的结局,就否认作品的悲剧性,而得出“中国古代没有悲剧”这样的结论,毕竟,“结局”并不是检验一部作品是否为悲剧的唯一标准。

因此,对于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团圆”结局,我们不能把它简简单单看成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而是应当把它当做中国古典悲剧这个整体中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来加以研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中国古典悲剧中的“团圆”结局给予清晰的认识。

参考文献:[1] 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2]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中华书局,2010[3] 布拉德雷(英),黑格尔的悲剧理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4]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5] 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四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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