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犯制度的新动向

对死 缓 累犯 限制减 刑 的正确 理解 包括 以下 几个 方 面 ： １ 针对 对 象 。在 这 种情 形 下 被 限制 减 刑 的 （）
对象是死缓累犯 。所谓死缓累犯 ， 是指被判处死刑 缓期执行的累犯 。具体而言 ， 是指故意犯罪者刑罚 执行 完 毕或 者被 赦 免后 重 新 故 意 犯 罪 ， 判 处死 刑 被 缓 期执 行 。这里 的 累犯 ， 既包括 一般 累犯 ， 也包 括特
２ ０ １１年 第 ３期 第２ １卷 总第 ９ ３期
铁 道 警 官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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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１１ Ｎｏ 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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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 期执 行 判决 的 同时 。 （ ） 三 对死 缓 累犯 限制减 刑 的评 析
对死缓累犯 限制减刑体现了对这种罪犯从严惩 处的立场。但是 ， 笔者认为 ， 从整个刑法体系上看 ，
这项修 改 也具有 其 两面性 。 首先 ， 当看 到 的是 ， 死 缓 累犯 限 制 减 刑 ， 应 对 在
般是 指 “ 穿 于犯 罪 构 成 要 件 中或 与 犯 罪 有 关 ， 贯
而直接 影 响对犯 罪人 定罪 、 刑轻 重 、 用刑 种和 刑 量 适 罚 幅度 的事实 或 情 况 ”２。 （ ） 序 条 件 。人 民 法 ｌ ｊ ５程
院对死缓累犯限制减刑的决定的程序条件是“ 同时
决 定 ” 此 处 的“ 时 ” 是 指 对 犯 罪 分 子 作 出死 刑 ， 同 应
策 。应 正确 理 解 、 准确适 用修 改后 的 累犯 制度 ， 同时 ， 应 看到 这 次修 改也 存 有一 些缺 憾 ， 需进 一 步完善 。 也 还 关 键词 ： 累犯 ； 法修 正案 （ ） 减刑 ； 刑 八 ； 未成 年人 ； 殊 累犯 特
中图分 类号 ： Ｄ ２ 文 献标 识码 ： Ａ 文 章编 号 ： １ ０ ９４ ０ ９—３ ９ （０ １ ０ ０ ８ ０ １ ２ ２ １ ） ３— ０ ３— ６
得 假释 的规定 ， 定 限 制减 刑 情 形 下 可 以进 行 严 格 规 条 件 的假释 ， 以鼓 励罪 犯积极 改造 、 回归社会 。这 一 点 ， 国人 大常 委会 法 制工 作 委 员 会 主 任李 适 时 在 全 其 所作 的关 于 《 中华 人 民共 和 国刑 法 修 正 案 （ ） 八
造， 减少监禁刑 的弊端 ， 让其争取早 日回归社会有极 大 的积极 意义 。减 刑制 度 的必 要性 和合 理性 根据就
在 于区别 对待 的原则 和 刑罚经 济性 的原则 。它 的 目
院对被 判处 死刑 缓期 执行 的 累犯 可 以视犯 罪情 节等 情 况作 出限制减 刑 的决定 ， 即人 民法 院有 自由裁量 权 。（ ） 出依据 。人 民法 院对 死 缓 累犯 作 出限制 ４作 减 刑决 定 的依据 是 “ 犯罪情 节 等情况 ” “ 罪情 节 ” ，犯
组 织 的暴 力 性 犯 罪 被 判 处 死 刑 缓 期 执 行 的犯 罪 分
子 ， 民法院根据犯罪情节等情况可以同时决定对 人 其 限制减刑。 《 ” 刑法 修正案 （ ） 第 １ 八 》 ５条又规定 ， 将《 刑法》 ７ 条第二款修改为 ：减刑以后实际执 第 ８ “ 行 的刑期 不能 少 于下 列 期 限 ： … … （ ） 民法 院 “ 三 人 依照本法第 ５ ０条第二款规 定限制减刑 的死刑缓期
（ ）（ 八 》 以下简称《 刑法修正案 （ ） ） １９ 八 》 对 ９ ７年刑
法典 进行 了施 行 后 的 最 大规 模 修 正 ， 次 修 正 的最 本
大特色在于进一步贯彻宽严 相济刑事政策 ， 着力使
我 国刑 罚结 构更 趋合 理 。这一 点在 对 累犯 制度 的修 改上 体 现得尤 为 突 出 。所 谓 累犯 ， 指 因犯 罪 而受 是 过一 定 的刑罚 处 罚 ， 刑 罚执 行完 毕或 者赦 免 以后 ， 在 于法 定 期 限 内又 犯 一 定 之 罪 的 罪 犯 … 。本 文 拟 对 我 国累犯 制度 的最 新 发展 动 向进 行 探 讨 ， 以更 好 地
理解 、 适用该制度 。同时对《 刑法修正案 （ ） 关于 八 》
累犯制度 的修改进行理性反思 ， 以促 累犯 制度不断 精进 、 善 。 完
一
、
动 向一 ： 对死 缓 累犯 限制减 刑
《 刑法修正案 （ ） 第 ４ 八 》 条将《 刑法》 ５ 第 ０条修
改为两款 ， 改后 的《 法》 ５ 修 刑 第 ０条第 二款规 定 ： “ 对被 判 处 死 刑 缓 期 执 行 的 累 犯 以及 因 故 意 杀 人 、 强奸 、 抢劫 、 绑架 、 放火 、 爆炸 、 投放危险物质或者有
有一 定 的负 面影 响 。减 刑 制 度 ， 般是 指 对 被 判 处 一
管制 、 拘役、 有期徒刑 、 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 ， 根据其
在刑 罚执 行期 间 的悔 改 或 者 立 功 表现 ， 而适 当减 轻
最 新 通 过 的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刑 法 修 正 案
执行 的犯罪分 子 ， 期 执 行期 满后 依 法 减 为 无 期徒 缓 刑 的 ， 能少 于 ２ 不 ５年 ， 期 执 行期 满 后 依 法减 为 ２ 缓 ５
年有 期徒 刑 的 ， 能少 于 ２ 不 ０年 。 ”
（ ） 改 的理 由 一 修
严 厉惩 处 累犯 ， 当代 世 界 各 国重要 的刑 罚裁 是 量 的制度 之一 。上述修 改 实 际是 加 重 了累犯 的法律 后果 ， 现 了对 累犯 从 严 的一 面 。 司法 实 践 的 实 际 体 情况 是 ， 被判 处刑 罚 的多数 犯罪 分子 能够认 罪 悔罪 ， 刑满 释放 或 者 被 赦 免 后 能 够 回归 社 会 成 为 守 法 公 民， 而 ， 然 也有 少 数被 判 处 刑 罚 的犯 罪分 子 ， 思悔 不 改 ， 罚 执行 完毕 或者 被赦 免后 重新 实施 故意 犯罪 ， 刑 严重 危 害社会 。故 意犯 罪 者刑罚 执行 完毕 或者 被赦 免后 重新 故意 犯 罪 ， 明其 并未 真正 接受 改造 、 表 认罪 服法 ， 常常是 公 然 向社 会 和法 律挑 战 ， 有更 深 的 而 具 主观 恶性 和更 大 的人 身 危 险 性 ， 因而 社 会 危 害性 更 为严 重 。设立 累犯 制度 的 目的就 在 于从重 严惩 这类 犯罪 人 。只有 如 此 ， 能有 效 地 保 证 刑 罚 的 特殊 预 才 防和 一般 预 防 目的 的实 现 ， 增强惩 罚 犯罪 、 改造 罪犯 的实 际效 果 。对 于 被 判 处 死 刑 缓 期 执 行 的累 犯 而
累犯制 度 的新 动 向
董 文辉 姚 光银 ，
（．北京师范大学 刑事法律科 学研 究院， １ 北京 １０７ ；．北京市海淀区人 民检察院， ０ ８５２ 北京 １０ ８ ） ００ ０
摘 要 ： 中华人 民共和 国刑法修正案（ 》 累犯制度进行 了较大幅度 的修 改， 《 八） 对 包括对死缓 累犯 限制 减刑、 扩大不适用 累犯的对象和扩大特殊 累犯 的范围。这次修 改有 宽有严 ， 充分体现 了宽严相 济的刑事政
一
的在于实现刑罚 的特殊预防。《 刑法修正案 （ ） 八 》 规定在对死刑缓期执行累犯判决的同时决定对其限 制减 刑 ， 这在一 定 程度 上 不 利 于 对犯 罪 人 的改 造 和 实现特殊预防的 目的。因为 ， 我国《 刑法》 ８ 第 １条
第二 款 已规定 对 累犯 不 得 假 释 ， 如果 再 对 死 缓 累 犯 限制 减刑 ， 即其 刑 期 在缓 期 执 行 期 满后 依 法 减 为无 期徒 刑 的情况 下 ， 能 少 于 ２ 不 ５年 ， 在缓 期 执 行 期 满 后依 法减 为 ２ ５年 有 期 徒 刑 的 情 况 下 ， 能 少 于 ２ 不 ０ 年， 这就 意 味着 即使 死缓 累犯 在 刑 罚执 行 期 问确 有 悔 改和 立功表 现 ， 身 危 险性 明显 减 弱 ， 极 改造 ， 人 积 也 不能 突破在 判处 死刑 缓期 执行 的 同时对 累犯所 作 出的 限制减刑 的决 定而 适 当减轻 其刑期 。这对犯 罪
际服刑期 。基于这样的理由，刑法修正案（ 》 《 八） 对
作者简介 ： 董文辉 ， 安徽 宣城人 ， 男， 北京师 范大 学刑 事法律科 学研 究院刑 法学博士研 究生 ； 姚光银 ， 河 南信 阳人 ， 男， 法学
硕 士 ， 京市海淀 区人 民检察 院反贪局 民警。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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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辉 等 ： 累犯 制度 的新动 向
明其具有更高的主观恶性、 人身危险性 以及社会危 害性 ， 对于这样 的罪犯限制减刑 ， 体现了罪责刑相适
应原 则 和刑罚个 别 化原则 。 其次 ， 也应 看 到 ， 民法 院在死 刑缓 期执 行判 决 人
同时决定 对 累犯 限制 减 刑 ， 犯 罪 人 的改 造 效 果 会 对
上， 笔者赞同《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 （ ） 草 八 （ 案 ）第 １ 》 ５条对刑法第 ８ 条的修改 ， １ 即取消累犯不
死缓 累犯 从严 惩处 ， 规定 对其 限制 减刑 。
（ ） 死缓 累犯 限制减 刑 的正确 理 解与适 用 二 对
的前提 下 ， 据犯 罪分 子在 刑罚 执行期 间 的表现 ， 根 按 照法定 的条 件 和程 序 ， 法对 原 判 刑 罚 予 以适 当减 依 轻 。对 于犯 罪人 来说 ， 实施 了犯 罪行 为 ， 应 当受到 就 刑 罚 的制裁 ， 是犯 罪 分 子 的犯 罪性 质 、 节 、 会 但 情 社 危 害 以及 主观恶 性 程 度各 不 相 同 ， 在 刑 罚执 行 期 且
一
人有过于严苛之嫌 ， 也将影响对犯罪人的改造效果 。 《 刑法修正案 （ ） 显然更多 的是站在 了对死 八 》
缓 累犯 从严惩 处 的立 场 上 ， 是 对 死缓 累犯 既 限制 但 减 刑又 不得假 释 ， 对其 一 味从 严 ， 从整个 刑 罚执行 制 度 上 “ 死 ” 缓 累犯 的 出路 ， 不 同表 现 的犯 罪 人 堵 死 对 未 体现 区别对 待 原 则 ， 值 得 反 思 的 。在这 个 问题 是
殊 累犯 。（ ） 出主体 。对 死 缓 累犯作 出 限制 减刑 ２作 决 定 的是人 民法 院 ， 体 是 指对 犯 罪 分 子 作 出死 刑 具
缓 期执 行判 决 的人 民法 院 。 （ ） 限范 围 。人 民法 ３权
间的改造情况也存在较大差异。对于确有悔改和立
功表 现 ， 身危 险性 明显 减弱 的犯罪 分子 ， 人 在不 损 害 国家 法律 的严 肃性 和人 民法 院判决 的权威 性 的前提 下 ， 当减 轻 原 判 刑 罚 ， 于 鼓 励 犯 罪 分 子 积 极 改 适 对
收 稿 日期 ：０ １ ３—１ ２ １ —０ ６
言， 他们的主观恶性更深、 人身危险性更大 ， 其实施
犯罪 的严 重性 、 罪 造成 的社会 危 害 性 是 不 言 而喻 犯 的 。根据 刑法 罪刑 相 适 应 的原 则 ， 当严 格 限制 对 应
某些判处死缓的罪行严重 的罪犯的减刑 ， 延长其实
定 程度 上缓 和 了过多适 用减 刑 而损 害 国家 法律 的
严肃 性 和法 院判决 的权威 性 的矛盾 冲突 问题 。被 判 处死 刑缓 期执 行 的罪 犯 ， 管 其 不 是必 须 立 即执 行 尽 死刑 的罪 犯 ， 也属 罪大 恶极 ， 但 其犯 罪 的社会 危 害性 极大 ， 观恶性 极 强 ， 主 同时 构 成 累犯 的 ， 进 一 步 说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