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禅喻诗的沧浪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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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诗话》对后代诗学的影响

《沧浪诗话》对后代诗学的影响

《沧浪诗话》对后代诗学的影响
1. 提出“以禅喻诗”的观点: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强调诗歌创作要像禅家悟道一样,追求自然、空灵、超脱的境界。

这种观点对后代诗学中的“性灵说”、“神韵说”等产生了重要影响。

2. 注重诗歌的审美特征:严羽主张诗歌要有“兴趣”、“妙悟”等审美特征,反对过分追求形式和格律。

这一观点对后代诗学中的“意境说”、“格调说”等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强调诗人的修养和品格:严羽认为诗人应该具备高尚的品德和修养,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这种观点对后代诗学中的“人品即诗品”、“诗如其人”等观点产生了重要影响。

4. 对诗歌创作的指导意义:《沧浪诗话》中对诗歌创作的方法、技巧等进行了深入探讨,对后代诗人的创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5. 对诗歌批评的影响:严羽在《沧浪诗话》中提出了一套独特的诗歌批评方法,对后代诗歌批评产生了重要影响,如明清时期的“神韵批评”、“格调批评”等。

总之,《沧浪诗话》以其独特的理论观点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对后代诗学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代诗歌理论的重要著作之一。

以禅喻诗的著作

以禅喻诗的著作

以禅喻诗的著作
“以禅喻诗”是中国古代诗歌美学中的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指的是用佛经禅理作为比喻来阐述诗歌的审美特性。

早在唐皎然的《诗式》中就有“以禅喻诗”的表述。

南宋诗人严羽在其著作《沧浪诗话》中,更是将这一思想发扬光大,形成了严整的诗学体系。

他借用佛禅的“妙悟”概念作为论述诗的核心,强调对诗歌的整体把握和诗人主体的生命体验。

他的“妙悟”理念,不仅有别于江西诗派过于关注字句章法,更重视从整体上理解和领悟诗歌。

在严羽的体系中,“兴趣”体现为心物交感,情景交融的创作取向,这是多种心理因素如情、理、意等深度融合后的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气象”则被视为诗歌审美风格与时代精神等的外在显现。

需要指出的是,“以禅喻诗”并非严羽独创。

在他之前,已经有了许多以禅喻诗的先例。

例如,晚唐五代的王昌龄,皎然等人就已经认识到禅对诗人思维和生活的影响,并将禅的一些观念应用于诗学理论。

但无疑,严羽对此进行了深化并推动了其发展,使其在后来产生了深远影响。

《沧浪诗话》主要内容简介及赏析

《沧浪诗话》主要内容简介及赏析

《沧浪诗话》主要内容简介及赏析(最新版)编制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核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批人:__________________编制单位:__________________编制时间:____年____月____日序言下载提示:该文档是本店铺精心编制而成的,希望大家下载后,能够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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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诗话姜斋诗话原诗随园诗话

沧浪诗话姜斋诗话原诗随园诗话

沧浪诗话姜斋诗话原诗随园诗话一、《沧浪诗话》是严羽所著的一本中国古代诗歌理论和诗歌美学著作,约写成于南宋理宗绍定、淳祐年间。

它的系统性、理论性较强,是宋代最负盛名、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沧浪诗话一部诗话。

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等五册。

以禅喻诗是《沧浪诗话》鲜明的学术品格。

严羽借用佛禅妙悟的概念作为其论诗的拱心石,构建了以"妙悟"为认识论与方法论,以兴趣为特质论,以气象为境界论的严整的诗学体系。

二、《姜斋诗话》,古代中国诗论著作。

王夫之撰。

在诗的选本方面,著有《古诗评选》、《唐诗评选》和《明诗评选》等书。

至於诗话,后人则将《诗译》、《夕堂永日绪论内编》合编而成《姜斋诗话》。

《姜斋诗话》是王夫之重要的诗歌理论著作,有着极为丰富的思想内容与理论价值。

文章从艺术形象、艺术真实、艺术创作、艺术鉴赏等四个方面概括船山诗论的理论内涵,指出其艺术理论的历史功绩与现实意义。

《姜斋诗话》共四卷,收入王夫之诗论三种。

卷一为《诗绎》,计十六则,论《诗经》艺术及对后世的影响。

卷二为《夕堂永日绪论内编》,计四十八则,泛论一般诗艺。

卷三为《南窗漫笔》,计三十二则,点评时人诗作。

三、《随园诗话》是清代袁枚的诗歌美学和诗歌理论著作。

是一部有为之作,有其很强的针对性。

《随园诗话》所论及的,从诗人的先天资质,到后天的品德修养、读书学习及社会实践;从写景、言情,到咏物、咏史;从立意构思,到谋篇炼句;从辞采、韵律,到比兴、寄托、自然、空灵、曲折等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以及诗的修改、诗的鉴赏、诗的编选,乃至诗话的撰写,凡是与诗相关的方方面面,可谓无所不包了。

《随园诗话》是清代影响最大的一部诗话。

其体制为分条排列,每条或述一评,或记一事,或采一诗(或数诗),乃随笔式。

本书的编撰,旨在倡导性灵说诗论,以反对乾隆诗坛流行的沈德潜格调说与翁方纲以考据为诗的风气。

严羽《沧浪诗话》临济曹洞高下论解

严羽《沧浪诗话》临济曹洞高下论解

严羽《沧浪诗话》临济曹洞高下论解严羽《沧浪诗话》以综合性的理论气质和以禅喻诗之特色而显著于中国诗学。

七百多年来,《沧浪诗话》的影响及世人的接受不断发生变化:宋元之际其影响基本不出福建邵武之一隅,明人一改其诗学之地方影响,至清则质疑和纠谬之见迭出,此风气亦延及近人。

仅就《沧浪诗话?诗辨》而言,以临济、曹洞譬喻诗之优劣所引的质疑,明清以来,至今仍未得到有效地解决。

就此,本文综前人之说,浅谈陋解。

一、诗禅论质疑的提出诗禅交涉非自严羽之时始。

隋代便见“禅门”、“僧诗”说法,唐代“禅僧与诗客”往来不断,常常是“每禅诵之隙,辄赋诗”。

嘲杜甫《别李秘书始兴寺所居》甚至说:“谈禅之诗”已“上下千年”。

“诗禅”一词,大体早自杜甫。

或许他也是最早论及“诵诗”与“禅理”的。

普遍“以禅喻诗”认为乃严羽首创,尽管对“以禅喻诗”为宋诗之风不持异议,但早在杜甫时,就谈到对“以诗喻禅”的认识,他说:“昔人以诗喻禅,唯然有之。

禅家有言,切忌道著,诗非训诂,最嫌直说。

”李白诗中也多禅诗偈语,如“道禅心不废诗”。

“比诗于禅,乃宋人常谈”,“丛林个个谈宗旨”嘲在各种诗派那里几乎都蔚然成风。

禅之始佛,其实禅在印度也“总是和诗学融合在一起的”。

而譬喻之法,自《诗经》、《离骚》始就步人中国诗学之正统,且在古印度《奥义书》时和佛教创始阶段,释迦本人就是一位善用“譬喻开悟众生的语言大师”。

但作为“议论见解,多出前人”的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辨》开篇以譬喻指法,论诗禅之关系时却在明清招来了不少非议。

《诗辨》云:“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

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林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李维桢质疑“论禅则非。

临济、曹洞有何高下?”。

陈继儒发问“此老以禅喻诗,瞳目霄外。

浅议严羽《沧浪诗话》的“以禅喻诗”

浅议严羽《沧浪诗话》的“以禅喻诗”

浅议严羽《沧浪诗话》的“以禅喻诗”南宋严羽的《沧浪诗话》,以禅喻诗,在我国诗学发展史上别具特色,颇为引人注目。

他是中国文学史上以禅喻诗的集大成者,他的作品描述了一种空灵的境界,他的观点影响深远。

可从以下几方面来探索:一、佛教“禅”对严羽的影响禅,首先是一种宗教,在其从印度舶来与中土柔和的过程中,顺势融合出一种精湛的人生之道,也在文化领域里演绎出了别样风景,尤其对文学艺术,一千多年来,犹如风过树摇,其响不绝。

到了宋代,禅宗得以高度发展,士大夫谈禅成了一种风尚,以致到了不谈禅无以言诗的地步。

诗与禅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以禅喻诗更是成为他们之间互相附庸风雅的时髦之举。

禅宗也有了极大的变化,从开始的“不立文字”发展成为“不离文字”;由以前的静默观照而变为“参悟”禅家的机锋警语。

妙语偈言必须靠“悟”才能获得佛家真谛。

禅宗向来认为任何文字都难以表达禅的意蕴,但为了将佛家理论流传下去,他们不得不依靠文字。

但他们认为重要的还是“悟”,禅与诗的共同之点除了皆用文字,共同点就是“悟”或“妙悟”。

“学禅必悟禅境,学诗须悟诗境”,宋代文人在诗与禅的关系上,可谓深有体会。

韩驹《陵阳先生诗》卷一《赠赵伯金》:“学诗当如学禅,未悟且遍参诸方。

一朝悟罢正法眼,信手拈出皆成章。

”龚相《学诗得》、《诗人玉居》卷一:“学诗浑如学参禅,悟了方知岁是年。

点铁成金犹是妄,高山流水自依然。

”戴复古《论诗十绝》、《右屏诗》卷七:“欲参试律似参禅,妙趣不由文字传。

个里稍关心有悟,发为言句自超然。

”以上诗句皆阐述了“妙悟”在学诗与参禅方面的重要性。

“悟”本来就是禅宗用语,因为佛家强调必须靠“悟”才能进入禅境,得到真谛。

东汉许慎《说文》称:“悟,觉也。

从心,吾声。

”可见,“悟”与“妙悟”也有一个“渐修”与“顿悟”的过程。

所以杜甫才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只有经过一个漫长的学习研究阶段,才能“一朝悟罢正法眼”,获得了悟之后的快感。

所以宋代禅宗对诗歌的影响不仅有诗歌语言运用的技巧,还有领悟诗歌真正含义的方法。

《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本义

《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本义

浅谈《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的本义严羽的诗歌理论是以禅喻诗,但是,应该怎样理解以禅喻诗,历代诗论家无论是赞成的或是反对的似乎都没有抓住严羽的要旨。

那么严羽的”以禅喻诗”的本义是什么呢?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以禅喻诗”并非始自严羽,正如郭绍虞先生所指出的那样,”诗禅之说原已成为当时认得口头禅了。

[1]既然如此,严羽自称”以禅喻诗”……是自家实证实悟者,是自家闭门凿破此片田地,即非傍人篱壁、拾人涕唾得来者。

[2]岂非大言不惭?其实不然。

郭绍虞就此解释说,沧浪之诗禅可以分为二义。

以禅论诗,其说与以前一般的诗禅说同;”以禅喻诗”才是沧浪的特见。

”以禅论诗”是就禅理与诗理相通点而言的;以禅喻诗,又是就禅法与诗法相类之而比拟的。

[3]笔者认为”以禅喻诗”的本质在于”喻”,在这里诗与禅的关系只是一种比喻,也就是说用禅学的用语来比喻学诗赏诗写诗的情况。

而且,严羽运用禅学的用语只是用他所理解的意义并不一定按照禅学的意义来取譬的。

[4]”以禅喻诗”,自唐至宋,早已不是什么新的课题,由禅而诗,早已展开了两条途径:一条是沟通禅定与诗思,两种不同的精神状态相互参照,诗向禅靠拢,形成一种独特的诗的美学风格;另一条途径是借鉴禅理丰富发展诗歌理论,将禅家那种求得精神解脱的生命体验转化成为具有审美创造意义的生命体验。

[5]我认为第一种途径主要是从诗的欣赏的角度,把参禅的悟比成赏诗的极致,是获得一种生命体验的审美诗性情感。

第二种途径是是从诗歌创作的角度,把诗人通过对前人作品的长期学习,而最后自觉掌握作诗规律比成参禅以后的悟。

一、从诗歌的创作过程来看严羽”以禅喻诗”首先提出”妙悟”,以为这是诗道的根本,”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那么所说的”妙悟”是在什么范畴内,具休指什么?为什么他要拈出”妙悟”来论事,我觉得这个必须分析清楚。

佛家之悟、妙悟、顿悟,含意相近,所以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又称悟、顿门,这在佛家都是指豁然开朗地佛教真谛的情景。

简述《沧浪诗话诗辩》的诗学要点

简述《沧浪诗话诗辩》的诗学要点

简述《沧浪诗话·诗辨》的诗学要点著名学者严羽的《沧浪诗话》,是一部最有系统,理论性极强,也是诗话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诗学著作。

它主要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个部分,但其理论部分主要在《诗辨》。

严羽自称:“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分案,诚惊世绝俗之谈,至当归一之论。

”《诗辨》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要点:(一)学诗者“以识为主”。

严羽生活时期,江西诗风盛行,他们主要以黄庭坚为鼻祖,讲求“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严羽认为这是剽窃模拟他人的作品。

而当时以贾岛、姚合为主的四灵派,则呈现一股纤仄、清苦的诗风。

在严羽看来,这两个诗派都是不足以让大家学习的,只会引导人们走向歪道,因此,严羽要求,学诗要有眼力,要能辨认真对待伪邪正。

他认为“以识为主”就必须做到以下两点:(1)入门须正。

学诗的第一步要确定学习对象,而这个学习对象必须正确,倘若学习对象不正确,则“路头一差,愈鹜愈远”。

他主张要“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指出要学诗,“先须熟读《楚辞》”、“及读《古诗十九首》”、“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在学习这些诗歌的基础上,“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

(二)以禅喻诗——“妙悟”说(1)提出“妙悟”。

严羽从禅家有大乘、小乘,“宗有南北、道有邪正”,指出“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

首先点明了“悟”的重要性,接着举出孟襄阳与韩退之二者之间的例子,引出“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2)悟有层次。

虽然大家在作诗的过程中都会有“悟”的过程,但却有层次上的不同。

“然悟有深浅,有分限之悟”,这里把“悟”,分为两种,一种是“有透彻之悟”,另一种是“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后者主要指中、晚唐和两宋诗歌,是针对苏黄、江西、四灵、江湖诗派创作的流弊,进行猛烈的抨击。

(3)悟之方法。

严羽从“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引出“诗道如是也”,认为有不同意这个道理的人,就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

《沧浪诗话》阐释与评价

《沧浪诗话》阐释与评价

《沧浪诗话》阐释与评价摘要宋代诗话种类繁多,作品丰富,严羽的《沧浪诗话》是宋代诗话中的精品,是宋代最系统、最优秀的诗话论著。

针对诗坛上“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诗学主张,严羽以盛唐诗为楷模,并在继承前人优秀成果的基础上,提出了“吟咏情性”、“妙悟说”和“兴趣说”,尖锐批判了苏、黄诗风、江西诗派、四灵及江湖诗派,同时也抨击了理学诗派,深入分析了诗歌的缘情本质、诗歌创作的思维特点、诗成之后的审美境界,探讨了“什么是诗”、“如何学诗和作诗”的问题,把诗歌引向了健康发展的道路。

关键词:沧浪诗话;吟咏情性;妙悟说;兴趣说《沧浪诗话》阐释与评价严羽的《沧浪诗话》以艺术论对抗工具论,以情感性纠正学理性,是一部优秀的诗学理论著作,从艺术形式方面为我们指出了什么样的诗歌是真正优秀的诗歌,并确立了盛唐诗歌在中国诗歌史上的不朽地位。

一、诗歌的本质:“吟咏情性”诗言志,这是从《诗经》就开始的传统,《沧浪诗话》的理论落脚点正在于此,使得严羽以极大的自信为诗正名。

《沧浪诗话》论说的诗歌审美特征,首先就是以情性美为其标志。

严羽认为,诗区别于其他文学体裁的本质特征是“吟咏情性”。

《沧浪诗话》开宗明义第一章《诗辨》试图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

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荃者,上也。

诗者,吟咏情性也。

”这段文字构成了严羽诗学观念的基础。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表明严羽对诗歌的认识很有辩证意味。

严羽认为诗歌与书、理无直接关联,但又不能因此而废学、废理,否则诗歌创作就无法达到极致。

严羽认为真正伟大的诗人是多读书,多穷理的,但在诗歌的创作中则将书与理消化尽,能够采用诗歌艺术特有的表现手法来表达情感。

“不涉理路,不落言荃”实际上是接触到了诗歌通过形象表达情感的思维方式。

严羽所说“诗者,吟咏情性也”也就是“吟咏情性”是诗歌的本质内容。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原文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原文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原文◇诗辩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

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

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

汉魏尚矣,不假悟也。

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

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

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

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

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

倘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野狐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

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

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

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

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

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词,朝夕风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

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

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

此乃是从顶 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

解读《沧浪诗话.诗辨》

解读《沧浪诗话.诗辨》

解读《沧浪诗话.诗辨》在严羽的作品《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理论,贯穿于整个作品中。

而对于“以禅喻诗”,自古以来都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本文首先从内部以及外部两个方面分析出现“以禅喻诗”特色的背景原因和“以禅喻诗”的内涵,然后从“以禅喻诗”“入神”“参”“识”以及“妙悟”“兴趣”等多个角度解析《沧浪诗话》中的“以禅喻诗”,最后阐述《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的文学价值。

诗话萌生、发展于唐代,在宋代迎来了其繁荣时期,其中由严羽所创作的《沧浪诗话》是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沧浪诗话》“以禅喻诗”的特色对后世诗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这也奠定了其在中国文学史中的地位。

然而《沧浪诗话》的这一特色同样也引来了不少争议,大家对它的看法褒贬不一,始终没有统一。

赞同者既肯定“以禅喻诗”这一手法的精妙,也肯定其对后世诗学带来的正面影响,而反对者则对“以禅喻诗”之“喻”字的恰当性提出了质疑。

这种争议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当今学术界对“以禅喻诗”这一特色同样也是争论不休。

一、发生“以禅喻诗”特色的背景原因1.外部原因东汉时期,佛教思想才刚刚传至中国,由于当时的中国已经颇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因此佛教思想的发展受了非常大制约。

后来由于玄学在魏晋时期广泛传播,佛教思想才以求蓬勃发展并在南朝时已经开始盛行。

佛教思想的盛行对当时文人的思想、犯罪行为以及思维方式都产生了比较小的影响,而受到佛教思想影响所产生的宫体诗、玄言诗、禅林诗以及山水诗等也对当时的文学产生了很大影响。

及至后来北宋已经开始蓬勃发展诗话,在各种轻易或是间接因素的影响下,禅学也逐渐带入至诗话中来。

同时,禅悦风气的流行以及当时的文化整合思潮也推动了禅学在诗话中的扩散,构成了“以禅喻诗”的特色。

2.内部原因胡晓明指出“以禅喻诗”发生的内部原因可以从三个方面去分析:第一,在不能驳斥感性经验的前提下,禅宗思想给诗话增添了超越性和距实性,境界更加高远;第二,诗话从“物”至“境”的提高与禅宗思想异曲同工,有著思想上的关联;第三,诗话在语言精简方面的经验和禅宗对语言的认知就是相连的。

《沧浪诗话》诗歌理论初探

《沧浪诗话》诗歌理论初探
1 本质论:吟咏性情 严羽在《沧浪诗话》的诗辨部分一开始就提出了 “诗者,吟咏性情也”。可以说“吟咏性情”是本书的立 论基础也是诗歌的本质所在。《沧浪诗话》重视诗歌“吟 咏性情”的本质,既是对诗歌艺术特性的追求也是对宋 代以来江西诗派“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 诗”的流弊加以批判。严羽的诗论有崇古的思想,他以 盛唐诗歌为宗,标举诗的“真味”与“高古”,强调诗歌 要有“言已尽而意无穷”的风韵,使诗意不落言筌,令 人回味无穷。 “吟咏性情”这一观点是对历代以来论述的诗歌特 征的继承与发扬。如《论语》就提出了:“诗三百,一言 以蔽之,曰思无邪。”魏晋以来,文人们对诗歌的审美体 验有了自觉的艺术追求,于是曹丕的“文气说”与陆机 《文赋》中的“缘情说”相继出现。钟嵘《诗品》与刘 勰《文心雕龙》这两部古典诗歌理论著作又分别阐释 了诗歌“摇荡性情,行诸舞咏”[1]与“诗言志”的特 征。[2]严羽的诗歌主张是在继承前人的理论观点基础 上对诗歌的内涵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吟咏性情”这一 观点已经深入到了心理思维层面,深刻揭示了诗歌创作 有别于其他文学体裁的本质所在。严羽认为学诗要以 盛唐为宗,盛唐诗歌意象丰美,格调高绝,情气神兼备, 读之荡气回肠,能够给予读者独特的审美体验。 宋代以来,诗歌的“盛唐气象”已然邈焉难继,以 江西诗派为代表的宋代诗坛不关注诗歌的兴象与韵味, 只追求典故的运用,以才学为诗。严羽对这种不良的创 作风气痛心疾首,所以他主张的诗歌“吟咏性情”不仅 是对前人理论的继承,更是对于当时创作风格的纠正,
2 境界论:唯在兴趣 《沧浪诗话》云:“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 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 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言有尽而意无穷。”[3]所 谓的“兴趣”指的就是由于“情动于中”而产生对外 物的审美感发。这里的“兴”与“趣”可以分开来讲, “兴”是对作者而言的,诗人由于内心真情的触动而创 作诗歌,他赋予了诗歌含蓄蕴藉的余韵;而“趣”是对 读者而言的,读者通过欣赏诗歌,体会其美妙的诗韵,把 玩不尽,吟咏无极,而又说不清道不明何以如此。“不着 一字,尽得风流”,诗歌的“兴趣”正在于此,它的语言 精粹凝练,感情低徊要眇,意蕴含而不露,所以读者唯有 仔细体会、用心揣摩才能领略其真谛。 严羽提出的“兴趣说”主要是为了区别于以文学、 议论、才学为创作本源的宋诗,“兴趣说”注重的是诗 歌的艺术感染力以及作者真实情感的抒发,从而达到圆 融观照、朦胧空灵的诗歌境界。作者在书中多次论及盛 唐之诗兴象玲珑、骨气端翔,这正是因为唐代的诗人作 诗都是真实感情的流露,故而寄兴深微、意境开阔,诗歌 整体上意蕴浑成,毫无雕琢痕迹,这就达到了严羽“词 理意兴,无迹可求”的评判标准。而反观宋人为诗,则 工于雕饰,好用典故,严重影响了诗歌整体上的美感,给 人晦涩做作之感,这无疑是违背了“兴趣说”的。 严羽在提出“兴趣说”时罗列了许多意象,这种意 象式的批评,其本身便有一种诗意的美感,作者用空灵 的语言、朦胧的意象、直感式的评论方式,感性地说明好 诗“无迹可求”的特点。[4]真正的好诗应该是意蕴丰富, 虚实相生,能够给人带来独特的审美体验并使人产生无 尽的联想,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浑成之美。“兴趣说”对 清代诗歌评论家影响很大,王渔洋的“神韵说”就继承 发展了严羽的“兴趣说”,“兴趣”即“神韵”二字的 注脚;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提出的“境界说”也是受 到了“兴趣说”的影响,在严羽论诗的基础之上,将诗 歌境界的内涵阐述得更加清楚易解。[5] 3 方法论:以禅喻诗 《沧浪诗话》中,使用了很多佛门术语和比喻,如 “ 大 小 乘 ”“ 声 闻 辟 支 ”“ 羚 羊 挂 角 ”“ 不 可 凑 泊 ” 等。 “以禅喻诗”正是《沧浪诗话》论诗的最大特色。严 羽善于以禅喻诗,与其所处的时代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宋代禅宗极盛,文人士大夫学禅、论禅,蔚然成风,所以 “以禅喻诗”是文坛特有的一种风尚。(下转第138页)文化Leabharlann 业《沧浪诗话》诗歌理论初探

《沧浪诗话》的主要思想

《沧浪诗话》的主要思想

《沧浪诗话》的主要思想《沧浪诗话》是严羽关于诗的理论批评著作,约写成于南宋理宗绍定、淳化年间。

它的系统性、理论性较强,是宋代最负盛名、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部诗话。

《沧浪诗话》分“诗辨”、“诗体”、“诗法”、“诗评”和“考证”五个部分,这五个部分互有联系,合成一部体系严整的诗歌理论著作,在诗话发展史上是空前的。

严羽的《沧浪诗话》有系统的理论主张,特别是提倡以禅喻诗、强调“别材”、“别趣”、以“妙悟”和“兴趣”为中心、师法盛唐的诗学思想。

1.提倡以禅喻诗严羽的诗禅说和他以前的诗禅说相比,有明显的历史继承关系,但也有较大的不同。

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以禅喻诗提出诗歌艺术的美学特征严羽的诗禅说是非常明确。

非常自觉地反对“江西诗病”的角度提出来的,是为了说明诗歌艺术的美学特征,所以他所说的悟与江西诗派的悟是不同的、甚至对立的。

他“妙悟”的对象是诗歌艺术特有的,和一般非文学文章不同的“兴趣”。

(2)以禅喻诗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严羽诗禅说有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它以妙悟为中心分别阐述了“识”、“第一义”、“顿门”、“透彻之悟”、“镜花水月”等五个相互联系、又逐步深入的基本要点。

“识”,不是指一般的理性认识,它在佛学中是指内心对外境的判别,对诗歌艺术高水平的鉴赏能力,要靠认真学习优秀诗人作品来培养,必须“熟参”第一义之作,方能有“真识”。

因此初学诗时“入门须正,立志须高”,这一点非常重要,如不从第一义悟入,就会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乃至“愈骛愈远”,如能以“汉魏晋盛唐为师”,则“久之自然悟入”,这就叫作“直截根源”,也就是“顿门”。

这样的悟才是“透彻之悟”,而不是“一知半解之悟”。

所以,严羽的诗禅说比他以前各家之诗禅说,是大大地高出一头的,在理论上也都要深刻得多,系统得多。

它对后世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影响,绝不是偶然的。

2.“别才”、“别趣”《诗话》特别强调诗歌艺术的特殊性,提出了“别才”、“别趣”的中心口号。

浅析严羽的诗歌意境论

浅析严羽的诗歌意境论

浅析严羽的诗歌意境论宋代诗人及诗歌理论家严羽在其诗歌理论专著《沧浪诗话》中“以禅喻诗,以悟论诗”,把诗歌意境概括为“气象”、“兴趣”,强调了诗歌意境的重要性,对他所推崇的几种诗歌意境作了分类分析,并提出了诗歌意境的最高境界,发展和丰富了中国古代诗歌的意境论。

本文拟探讨严羽诗学中的诗歌意境论,并考察佛教禅理对严羽诗论的影响。

标签:严羽《沧浪诗话》诗歌意境论严羽字仪卿,号沧浪逋客,是南宋著名的诗人及诗歌评论家。

他的诗论专著《沧浪诗话》包括《诗辩》、《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篇,涉及诗歌创作论、诗歌风格论、作家作品论等诗歌理论范畴,并阐释了历代诗歌体制的流变和分类,对某些作家作品的真伪、讹误作了一些考证[1](P322)。

他在总结前人诗歌创作的基础上,“以禅喻诗,以悟论诗”[2],在推崇唐诗的同时对宋代诗歌创作存在的问题作了深入分析,对其以后明清的诗歌创作及发展有着较大的影响。

历来对严羽诗学的研究既多且深,本文拟对严羽诗学中的诗歌意境论作一点粗浅的探讨。

严羽诗学的一个重要贡献是对古代诗歌意境论的丰富与发展。

意境是中国古典诗论独有的一个概念。

关于意境的探究,可以追溯到先秦老庄和《易经》等对言与象、象与意等关系的阐释,如《庄子·齐物论》中就有关于“自由之境”的讨论。

汉代佛学传入后,佛家修炼达到的境界也称意境[3]。

魏晋时期,刘勰《文心雕龙?隐秀》中开始将“境”的概念用于诗歌理论。

到盛唐以后,文学意境论开始全面形成,首次正式提出“意境”概念并将之用于诗歌理论的是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不过,他提出的“意境”只是诗歌境界中的一种,与我们现在所说的意境是有区别的[4](P216)。

王昌龄之后,唐代诗僧皎然在《诗式》中提出了“缘境不尽曰情”、“文外之旨”、“取境”等观点,发展了意境论。

中唐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记》中提出了“境生于象外”的观点。

晚唐司空图在《诗品》中进一步发展了意境论,提出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韵外之致”、“味外之旨”的观点[4] (P217)。

论《沧浪诗话》与“以禅喻诗”

论《沧浪诗话》与“以禅喻诗”

论《沧浪诗话》与“以禅喻诗”严羽的《沧浪诗话》是宋代文学批评特别是诗学批评的代表作。

严羽的诗歌理论是针对宋诗中的江西诗派提出来的,自己也以“说江西诗病,真取心肝刽子手”(《诗辨》)自诩。

全书分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门,卷末附有《与吴景仙论诗书》一文,以第一部分为核心。

其中以禅论诗、妙悟之论、别材别趣之说、兴趣、气象之说等是严氏主要的诗歌理论。

“以禅喻诗”是严氏诗论最重要的观点,“妙悟”又是“以禅喻诗”的核心。

标签:严羽;以禅喻诗诗话,是中国古代一种独特的论诗之体,它始创于欧阳修,而后历经数代,到清发展成为中国古代诗歌理论批评的一种主要形式。

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优秀的著作,如继欧阳修的《六一诗话》之后,南宋又有张戎的《岁寒堂诗话》、姜夔的《白石道人诗话》、严羽的《沧浪诗话》,钱钟书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中将后三者定位为“鼎足”之三者。

其中《沧浪诗话》它集宋代诗学研究之大成,是“宋代诗话的压轴之作,也是宋代文学批评特别是诗学批评的代表作,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

《沧浪诗话》全书分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门,卷末附有《与吴景仙论诗书》一文,以第一部分为核心。

严羽论诗立足于它“吟咏性情”的基本性质,《福建文苑传》亦以“扫除美刺,独任性灵”总括严氏诗论。

全书完全不涉及诗与儒道的关系及其在政治、教化方面的功能,而重视诗的艺术性和由此造成的对人心的感发,这与理学家的文学观恰成对立。

1 严羽写《沧浪诗话》的时代背景我们知道,诗歌艺术发展到唐代,已经达到了古典诗歌艺术的最高峰。

宋诗要有新的创造,必须独辟蹊径。

散文化和议论化便成为当时宋代诗坛的一个特色,这确实是宋代诗歌出现了新现象。

但是江西诗派却过分强调,他们过多地发议论、讲道理,排比典故、掉书袋,片面追求文字工巧,这些倾向的恶性发展,违背了诗歌发展的艺术规律,产生了极坏的影响。

被奉为江西派之祖的黄庭坚就提出诗歌创作要“以理为主”,认为“词意高深要从学问中来”(《论诗帖》),强调“无一字无来历”,“取古人之陈言入于翰墨,如灵丹一粒,点铁成金”(《再答洪驹父书》),提出“夺胎法”和“换骨法”(参看《冷斋夜话》卷一),主张创作要对古人名作“不易其意而造其语”,“窥入其意而形容之”。

浅论严羽以禅喻诗的原因

浅论严羽以禅喻诗的原因
话 的 压 卷 之 作 ,是 宋 代 文学 批评
法 ,汉 字 ‘ ’是 梵 语 ‘ 那 ’ 禅 禅
(haa 的 简称 。 d yn ) 所谓 ‘ 禅那 ’ 是 就
种 风 气 ,唐 代 著 名 的 田 园 诗 人 王 维 因 诗 中多 用 禅 语 而 被 称 为 “ 诗
佛” 。宋 代 , 着 品 评 诗 作 的 诗话 随
羽在 《 辨》 诗 开篇 就说 “ 夫学诗 者
以识 为主 : 门须正 , 志须 高” 入 立


其 中 的 “ ” “ 门 ” 是 佛 教 识 、入 都
身 , 理 不 在 心 外 , 在 人 们 的 内 真 只 心 之 中 , 们 寻求 真 理 不 必外 求 , 人
而应 向 内 寻 求 ,抛 开 内心 一 切 杂 念 而 达 到 内 心 的 空 明 静 寂 就 是求
东汉 时期佛 教传 人中 国以后 , 印
度 的 佛 教 与 中 国 的 传 统 儒 家 思 想 、 家精神相融合 , 唐代形成 道 在
了 最 具 中 国 特 色 的 禅 宗 思 想 。禅 宗认 为 ,内 心 之 静 虑 就 是 真 理 本
以禅 喻诗 并非严羽之首创 ,一般 认 为唐代 的诗 僧皎然是第一 位以
学教 育
浅 论严 羽 以禅 喻诗 的原 因
圄 姜红梅
内容摘要 : 严羽的《 沧浪诗话》 以禅喻诗 , 一是对唐宋 时期盛行 的诗禅思想的继承与总结; 二是严 羽认识到 了诗 与禅 的相 通 , 以禅 作 比 , 形象 明 白。
关键词 : 以禅 喻诗 诗禅 悟入 相通
严 羽 的《 浪 诗 话 》 沧 是宋 代 诗
物。”J [ 2 在唐代 , 以禅入诗 已渐成一

《沧浪诗话》研究资料综述

《沧浪诗话》研究资料综述

《沧浪诗话》研究资料综述引言:《沧浪诗话》是宋代重要的诗歌理论著作,自其问世以来,便受到历代文人学者的关注,对其进行了详细的注释与批评。

历代学者主要围绕《沧浪诗话》中的“以禅喻诗”、“妙悟说”、“兴趣说”等诗歌理论进行讨论和研究。

《沧浪诗话》的研究资料数量较多,成果丰硕,理论观点较为成熟。

近年来,虽然研究热度有所下降,但亦有学者以新方法研究《沧浪诗话》,其中不乏一些可供借鉴的新视角和新观点。

一、“以禅喻诗”理论研究严羽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说自己在《诗辩》中“以禅喻诗,莫此亲切。

”明确提出了自己在《沧浪诗话》中使用了“以禅喻诗”的方法,来论述他的诗歌主张。

严羽在《沧浪诗话》这样的诗歌理论中有援禅入诗之嫌,这不符合儒家温柔敦厚之义,所谓“诗教自尼父论定,何缘坠入佛事”。

因此,后世文人学者,围绕严羽的诗禅说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郭绍虞在《沧浪诗话校释》中从多个方面解释了严羽的诗禅说,他一方面说明了诗禅之说不起于沧浪,而是受到了当时的时代风气的影响:另一方面更说明了诗禅说可能引起的种种歧解。

他认为许多学者反对严羽:“援禅入诗”的行为,是后人对于严羽的诗禅说的误会,不是严羽的原意:“其实沧浪只是以禅喻诗,而诸家则是以禅衡诗。

”[1]郭绍虞还指出严羽的诗禅说,有以禅论诗与以禅喻诗二义。

“以禅论诗,是就禅理与诗理相通之点而言的。

以禅喻诗,是就禅法与诗法相类之点而比拟的。

”[2]南宋处于中国禅道发展到烂熟阶段的后期,文人士大夫学禅、说禅蔚然成风,援禅入诗,以禅论诗,以禅喻诗,成为风起云涌的诗坛时尚。

黄庭坚、吕本中、范温、韩驹、吴可、曾几、龚相、赵蕃等等都曾以禅论诗或以禅喻诗,道儒佛三学兼修的苏轼更是结合古典道学“虚静”观和佛学“空”观,提出了著名的“空静”说。

王妍卓在《严羽〈沧浪诗话〉及其体悟性诗学》[4]中指出“严羽以禅喻诗的目的并非以禅入诗,《沧浪诗话》也并非意在宣扬禅学。

严羽标举盛唐,以李白、杜甫为代表也可作为一个旁证。

谈“以禅论诗”——以王维山水诗为例

谈“以禅论诗”——以王维山水诗为例

95品 评谈“以禅论诗”——以王维山水诗为例柯 昱在《沧浪诗话》中,严羽提出“论诗如论禅”,同时指出,盛唐之诗为禅中上乘之品。

而盛唐诗人中,王维享有“诗佛”的美誉,其山水诗蕴含丰富的禅学意味。

实际上,“以禅论诗”的真正核心在于“妙悟”,本文以王维的山水诗作为研究对象,以“妙悟”作为切入口,论证“以禅论诗”的方法在诗歌鉴赏实践中运用的可行性。

严羽的《沧浪诗话》是一部中国古代诗歌理论、诗歌美学著作,具有较强的系统性和理论性,是宋代最负盛名、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部诗话。

在这部著作中,严羽提到“论诗如论禅”,开辟了以禅喻诗的论诗方式。

同时,严羽进行分级,将盛唐之诗列为禅中第一义,又将诗道的核心归于妙悟。

运用“以禅论诗”的方法论作为指导,鉴赏盛唐诗人王维所擅长的山水诗中的妙悟,人们可以一睹禅中第一义之风采。

分析诗中禅意,也是严羽诗论的一次实践尝试。

一、“以禅论诗”之争在《沧浪诗话·诗辨》中,严羽说:“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

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

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

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严羽所述的“论诗如论禅”,引起了广泛的争论。

其中,一个主要争论为:严羽“以禅喻诗”是否必要,这直接关系到这个方法是否能成立的问题。

一些诗学学者认为,不必借禅为喻,甚至反对“以禅喻诗”,认为这种方法会阻碍诗的发展。

例如,与严羽处于同时期的刘克庄认为:“诗之不可为禅,犹禅之不可为诗也。

何君合二为一,余所不晓。

夫至言妙义,固不在于语言文字,然舍真实而求虚幻,厌切96品 评近而慕阔远,久而忘返,愚恐君之禅进而诗退矣。

”相反,一些诗家学者甚为推崇严羽的“以禅喻诗”,明代都穆《南濠诗话》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严沧浪谓论诗如论禅:‘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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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禅喻诗的沧浪诗话以禅喻诗的《沧浪诗话》张晶第一节方法论意义:以禅喻诗“以禅喻诗”,不是孤立的文论现象,而是有着广泛基础的。

宋代诗人、诗论家借参禅来谈诗的大有人在。

前面举过的吴可、龚相的《学诗诗》以及韩驹的《赠赵伯鱼》诗都是“以禅喻诗”的典型例子。

苏轼以参禅比拟对诗作审美鉴赏,“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夜直玉堂携李之仪端叔诗百余首读至夜半书其后》)。

南宋赵蕃也有论诗绝句三首:“学诗浑似学参禅,识取初年与暮年。

巧匠曷能雕朽木,燎原宁复死灰燃。

”“学诗浑似学参禅,要保心传与耳传。

秋菊春兰宁易地,清风明月本同天。

”“学诗浑似学参禅,束缚宁论句与联。

四海九州何历历,千秋万岁孰传传”。

从这些诗篇中可以看到“以禅喻诗”在宋代是一种并不罕见的论诗方法,这与当时士大夫们的禅悦之风是有密切联系的。

但是,一般的“以禅喻诗”还没有上升为系统的理论。

南宋严羽集“以禅喻诗”之大成,并以明确的理论意识使用这种方法。

在《诗辨》篇中,严羽宣称“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

虽获罪于世之君子,不辞也。

”作者在这里明确地提示出自己论诗的方法。

在《答吴景仙书》中,他又直接表明自己的论诗方法曰:“以禅喻诗,莫此亲切”。

可见,严羽是在高度自觉的前提下运用“以禅喻诗”的方法的。

之所以严羽集“以禅喻诗”之大成,在于他有意识地借禅学范畴,以建立自己的诗学思想体系。

尽管在他借用禅的术语时发生了一些舛误,因而授人以口实,但他建构自己诗学体系的目的基本是实现了。

“以禅喻诗”的系统性,主要表现在《诗辨》篇中。

如第四节云:禅家者流,乘有大小,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

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

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

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

学大历以还之诗,曹洞下也。

……这段文字是集中在“以禅为诗”的,有很多自相矛盾之处,显示出严羽在禅学修养上的粗疏。

比如“禅家者流,乘有大小,宗有南北”,逻辑关系就很混乱。

佛教分大小乘,而非禅分大小乘,禅宗只是大乘佛教中的一个支派。

而南北宗又是禅宗内部的分支。

佛与禅,在这里是混淆的。

即便如宋代禅宗盛行,其他宗派相对沉寂,严羽以禅代佛是可以理解的,但大小乘和南北宗的混淆则是无法回护的。

“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一句,同样也存着逻辑错误。

“小乘禅”,严羽的意思是说小乘佛教,而声闻果、辟支果,都是小乘佛教修行所达到的果位,又如何能与“小乘”并列而论呢,严羽把汉魏晋盛唐之诗称为“第一义”,即指“究竟之真理”,是佛教的“终极真理”。

称“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同样把声闻辟支果与小乘分开,而严羽的原意是说它在“小乘禅”之下,这同样是很荒唐的。

又云:“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也是错用了禅家名词的。

“临济宗”与“曹洞宗”均为禅宗内部宗派,宗旨相同,宗风有异,而决无如此悬殊之优劣。

严羽的原意是要崇尚盛唐之诗而贬斥大历以还之诗的,其比喻非伦,是显而易见的。

清人冯班对严羽的《沧浪诗话》攻诋最烈,著《严氏纠谬》,多所指摘。

这里不妨选录其中对《诗话》这部分的批评:纠曰:乘有大小,是也。

声闻辟支,则是小乘。

今云大历以还是小乘,晚唐是声闻辟支,则小乘之下别有权乘,所未闻一也。

初祖达摩自西域来震旦,传至五祖忍禅师,下分二枝:南为能禅师,是为六祖,下分五宗;北为秀禅师,其徒自立为六祖,七祖普济以后无闻焉。

沧浪虽云宗有南北,详见下文,都不指喻何事,却云临济元禅师,曹山寂禅师,洞山价禅师三人并出南宗,岂沧浪误以二宗为南北乎,所未闻二也。

临济曹洞,机用不同,俱是最上一乘。

今沧浪云:“大历以还之诗,小乘禅也,”又云“学大历以还之诗,曹洞下也,”则以曹洞为小乘矣。

所未闻三也。

凡喻者,以彼喻此也。

彼物先了然于胸中,然后北物可得而喻。

沧浪之言禅,不惟未经参学南北宗派大小三乘,此最是易知者,尚倒谬如此,引以为喻,自喻亲切,不已妄乎,冯班的指责是相当有力的。

倘起严羽于泉下,严羽也会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沧浪诗话》的禅学知识尽管有这些漏洞与矛盾,但是严羽借助于禅师而建构的诗学思想体系,确是自成一家,甚至是“前无古人”的严羽“以禅喻诗”的目的,决不在于谈禅论道,而是用“禅道妙悟”来比喻“诗道妙悟”说明诗歌创作的内在规律与本质特征。

这里表现出严羽力求使得摆脱作为儒学婢女地位、弘扬其审美特征的勇气。

仅々纠缠于严羽使用禅学术语的一些舛误,而看不到严羽对于诗学理论的卓越贡献,是不公正的。

要认识“以禅喻诗”的方法论意义,就要弄清这样一些问题:禅在何种意义上可以比喻诗的艺术特征,它们之间相通在于何处,诸如此类。

儒家诗学的着眼点在于社会人生,先秦儒家的诗学,都是为着政治的、社会的、伦理的目的。

后期儒家诗学的发展一直是沿着这条轨道的。

“文以载道”“文以明道”之说,就是最典型的命题。

白居易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的口号,就明确揭示了儒家诗学这种浓厚的外在目的性。

诗歌创作的目的与功能,在儒家看来,决不是在于审美,决不是在于艺术,而是为了“载道”,或者是为了裨益于社会政治。

那么,对于诗歌的自身规律、内在特征以及思维特质等问题的忽略、欠缺,也就带有某种必然性了。

严羽洞悉儒家诗教的缺欠,同时,他朦胧地认识到了诗歌的内在审美特征以及思维上的特殊之处。

在当时唯有禅学能为他提供一种思想工具。

禅不依恋、不迷信于外在的神灵与权威,禅是心灵的超越,禅是最具有心理学色彩的。

“明心见性”,“直指人心”,都说明了心在禅学中的突出地位。

陆王心学没有禅学的滋育是不可能形成其理论体系的。

禅的核心在于“悟”,而“悟”正是一种心理过程,也可以说是一种思维方式。

在禅宗看来,心之迷即是众生,心之悟就是佛。

佛不在别处,就在于人的内心,禅的本意就是:“思维修”、“静虑”,都是心的修行。

早在刘宋时期的宗炳就曾指责儒者“中国君子明于礼义而暗于知人心”(《明佛论》)可以说是深中儒学之弊的。

诗歌的内在特征是什么,当然不在于韵律、格式乃至句法等因素,这些也是重要的,但未必是根本的。

最根本的内在特征,在于诗人心灵中所孕化的审美意象真正属于诗的审美意象。

严羽论诗,正是深入到这个层次。

他的“以禅喻诗”,意义上也就这里他用禅的思维特征,比拟出了诗歌的思维特征。

“夫诗有别材,非常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

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这段话在理解上分歧颇大,聚讼纷纭,实际上也未尝不可以“单刀直入”地给予明快的解释。

首先是诗的审美意象的非逻辑思维方式。

这是诗禅相通的一个主要之点。

“诗有别材,非关书也”,是说诗由特殊的材质构成,而非由书本知识砌而成,这种“别材”,就是审美意象。

“诗有别趣,非关理也”,“别趣”,即诗的审美兴趣,诗歌创作是用文字符号创造出审美意象来表现诗人的情感,好诗是用审美意象构成一个浑融完整的审美境界。

从整体结构上看,一首诗决不应是逻辑的论证、概念的运演。

非逻辑思维同样是“禅家妙悟”的基本特征。

禅宗教义强调“直指人心,不立文字”,就是要求众生以独特的、不可言喻的个性体验,返照自身的“佛性”。

而名言概念只能表明一般性的东西,而难以传达个体感受,列宁曾说:“感受表明实在,思维和词表明一般的东西”(《哲学笔记》中译本第303页,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

这句话深刻揭示了普遍概括性和个体实在性的关系。

禅宗“不立文字”,正是强调个体体验,难以用普遍概括的名言概念来表现。

“不涉理路”,是说诗在整体上不取逻辑的思维方式;“不落言筌”,并非是说不要语言文字,而是说用文字创造出特殊的艺术符号,使读者产生超越文字表层意义的审美意象。

司空图所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廿四诗品》),这不是说没有一个字,而是说语言十分凝炼,却有十分丰富的言外之意。

不以逻辑思辨为思维方式,并不等于是“非理性”的。

严羽大概意识到“非关理也”这话说得过于独断,因为他没有全然排除理性的意思,而是认为在诗的审美意象中是沉积着理性因素的,于是,他又补充说:“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

”多有论者据“不涉理路”,认定严羽主张非理性的直觉,这实在是冤枉的。

严羽有关诗的创作论确实是主张直觉的,但却与理性并非不相容,而是相融互济的,如果把直觉一定要理解为是排斥理性的,如克罗齐,那其实是很偏执的。

直觉可以包容理性、沉积理性。

苏珊.朗格就认为直觉与理性不是对立的,而是互相联系的,直觉不同于推理,不借助于概念,却又包含着情感、想象和理解。

直觉中是包含着理性的(可参看《情感与形式》)。

对于严羽的《诗辨》,应该从这个角度去理解。

事实上,严羽没有排斥理性因素。

他认为诗的创作,首先应是由审美直觉创造出审美意象,而这审美意象包容看,沉积着理性的思考与洞察。

严羽《沧浪诗话》的核心范畴在于“妙悟”,诗与禅的连结点也在于是。

第二节“妙悟”说的审美内涵“妙悟”说是严羽诗学思想的核心范畴《沧浪诗话.诗辨》云:“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中已。

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当行”、“本色”,就是指诗的本体特征,也就是诗歌区别于其它文体的特质。

严羽是把“妙悟”作为“以禅喻诗”的基本点的,这是“诗道”与“禅首”的共同特质,是诗与禅相通的桥梁。

不仅是严羽,其他诗论家在“以禅喻诗”时,也都把关键点落在“悟”上。

如吴可说:“凡作诗如参禅,须有悟门”(《藏海诗话》)。

范温也有相近的意思:“识文章者,当如禅家有悟门。

夫法门百千差别,要须自一转语悟入。

如古人文章,直须先悟得一处,乃可通其他妙处”(《潜溪诗眼》)。

范温所说“文章”,实际上是指诗。

《潜溪诗眼》,全书都是谈诗的,这一节是专论柳子厚诗的,不过吴可是从创作角度说“悟”,范温则是从鉴赏角度来谈的。

那些“以禅喻诗”的论诗诗,大都也是把“悟”作为“学诗”与“参禅”相比拟的关键的。

王兹《题友人诗集》云:“学诗玄妙似参禅,又似凡人去学仙。

吟得悟时皮骨换,一天风露响灵蝉。

”戴复古《论诗十绝》其七云:“欲参诗律似参禅,妙趣不由文字传。

个里稍关心有悟,发为言句自超然。

”这类例子是很多的,说明了“悟”在诗禅关系中的重要性。

“悟”是佛学的基本概念之一,在禅宗的教义中,更是核心问题。

禅宗典籍反复申说的便是对自性蕴含的“真如佛性”的顿悟。

“悟”的基本含义是指,在佛教实践的修习过程中,通过主观内省,对于佛教“真谛”的彻底体认与把握,与真如佛性契合为一。

在禅宗又特指众生自性中潜含的佛性,通过内省工夫,得以顿然间的显发与实现。

禅宗大倡“顿悟成佛”之说,前文已有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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