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家思想看苏轼的人生历程和处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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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苏轼的生活实践、政治经历、学术思想与艺术创作都非常丰富,他对儒、道、佛以至百家杂说的各种思想和知识取精用宏,形成了广博而宏远的人生观和文学观。在苏轼的处世之道和文学观念中,道家思想的濡染是显而易见的。道家思想对苏轼的性情塑造和人生体悟影响深远,并在他人生的不同阶段具有不同的体现。

关键词:苏轼;道家思想;人生历程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是我国文学艺术史上一位杰出的天才,在诗、词、文等领域均堪称大家。他全面的艺术实践、在诗词文革新方面的巨大贡献,以及豁达的胸襟、独具魅力的人格都备受后人推崇。其中,道家思想对苏轼的影响极为深远,在其人生的不同阶段具有不同的表现。

一、初入仕途――淑世精神下的人生思索

苏轼生长于四川眉山。四川作为道教的发源地之一,长期以来,道风吹遍其乡村巷里,许多生长于四川的文人都受到了道家思想的浸润。如果说李白是盛唐时期受到蜀地道风濡染的典型,苏轼则是北宋中叶深谙蜀地道教文化、精通老庄玄理的代表。

据仙溪傅藻编纂的《东坡纪年录》载,庆历三年癸未,年仅八岁的苏轼入小学,跟随眉山天庆观道士张易简读书。后来,苏轼写了《众妙堂》一诗表达了对这位老师的深厚感情。苏轼很倾心《庄子》,还自称“某龆?y好道”,可见其深受老庄思想的熏陶。《庄子》描写的那种主体心灵在虚构的精神领域内任意驰骋想象的逍遥之游,促使他在创作中重视心灵的体认和内省。道家思想对于苏轼的影响最初主要是通过人生的思考和心态的变化在创作中反映出来的。他的《读道藏》云:“至人悟一言,道集由中虚。心闲反自照,皎皎如芙蕖。”《石苍舒醉墨堂》云:“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游。”《送文与可出守陵州》说:“清诗健笔何足数,逍遥齐物追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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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由渑池怀旧》:苏轼前期的诗歌创作中就已经表现出了丰富而深刻的人生体验。

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既有对人生的偶然无常和不可捉摸的迷惘,又有不惧艰难努力奋进的自信。又如《凤翔八观》中的《石鼓歌》:“兴亡百变物自闲,富贵一朝名不朽。细思物理坐叹息,人生安得如汝寿。”可见苏轼潜藏意识中存在的哲理种子,他对人生哲理更深层的领悟,有待日后对生命进一步的体认而得到更深入的发挥。尽管如此,少年得志的他在更多的作品中体现的是奋进不息的淑世精神和济世利民的积极情怀。

在长期的仕途生涯中,苏轼曾奉诏祭祷于道观,留下了不少参与道教活动的诗歌,譬如《洞霄宫》、《奉敕祭西太一和韩川韵》四首、《次韵蒋颖叔》二首、《扈从景灵宫》、《凝祥池》等等。这些应诏奉和之作虽然内容空泛、艺术水准不高,却侧面反映了苏轼对于道家的关注甚至道教活动的参与并非只在仕途受挫之时,他对道家的接受有着深厚的社会基础和发展历程。

二、被贬黄州――谪居苦闷中的旷达情怀

“乌台诗案”是苏轼人生的转折点。元丰二年,正值壮年有为之际的苏轼贬居黄州,“惟佛经以遁日”(《与章子厚》)。贬谪生活难免让苏轼愤懑痛苦,但他没有被痛苦压倒,而是表现出一种超人的旷达,一种不以世事萦怀的恬淡精神。他常前往安国寺,“间一二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两忘,身心皆空,求罪垢所从生而不可得;一念清净,染污自落;表里?然,而无所附丽。”苏轼以安心调气为养身之法,以治心养气为悟道之法,对宇宙人生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佛道的超尘遁世思想日有增益。

苏轼能用超脱的眼光看待万物,从平凡事物中发现真趣和精神快乐。有时布衣芒履,出入于阡陌之上,有时月夜泛舟,放浪于山水之间,从大自然中寻求美的感受,领悟人生的理趣。据叶梦得《避暑录话》记载,东坡在黄州时,“与数客饮江上,夜归,江面际天,风露浩

然,有当其意,乃作歌辞,所谓‘夜阑风静毂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者,与客大歌数过而散。翌日,喧传子瞻夜作此辞,挂官服江边,拿舟长啸去矣。郡守徐君犹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瞻鼻鼾如雷,犹未醒也。”苏轼的旷达无羁的性格可谓跃然纸上。

对于历尽宦海风波、九死一生的苏东坡来说,置身于宁静、旷阔的大自然中,让他感到精神上的解脱,白天的忧愁和烦恼,人世的得失荣辱,都不再萦绕于怀。而“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将诗人达观的人生态度、超旷的精神世界、独特的个性和真情展现在世人心中。而这种胸怀的根源便在于这首词中深远的道家意味。下阕的“长恨此身非我有”化用《庄子?知北游》“汝生非汝有也”而来,意为一个人的形体精神是天地自然所赋予,非人所自有,为人当守本分,保其生机,不要因世事而思虑百端,随其周旋忙碌。正是由于老庄思想的底蕴,苏轼在痛苦的逆境中孕育了旷达的性情。

苏轼贬谪黄州后,在一次出行遇雨后写下的《定风波》里写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他在归去时回首前尘,经历的风雨犹如幻梦一场,不论晴雨,都于我心无所牵挂,明澈的心灵不会因外物而困扰。这是明白宇宙人生真谛后,对尘世利害的断然超越。

在同一时期创作的《赤壁赋》中,苏轼写道“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作者认为只有超越得失的心灵,才能完全地感受和拥有天地之美,更表现出他安时处顺、随缘自适的人生态度。又如次年写作的《记承天寺夜游》中“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无两人耳。”这里的闲情逸致,不仅仅是无俗务缠身,更重要的是心境的闲适和空灵。

元?v更化时期,苏轼回到京城,青云直上,将重心转移到了政治论争,文学创作相对歉收。历览苏轼的文学创作,不难发现,他在贬谪时期的作品较在朝为官时数量较多,名篇佳作集中,艺术成就也高。被贬在外,苏轼的创作重心转移到了个人抒怀,在记叙日常生活的同时,融入了对宇宙人生的感悟,而这些作品中常常可见道家思想对他的浸染。三、惠儋晚岁――历尽沧桑后的真朴超然

绍圣元年哲宗亲政,苏轼再度成为新党打击的对象,被一贬再贬,由英州、惠州,一直远放到位于海南的儋州。尽管条件极为艰苦,“饮食不具,药石无有”,苏轼却能“食芋饮水,著书以为乐”,并与惠州百姓和黎族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苏轼在岭南时期的作品表现出向自然平淡风格转化的明显倾向,也仍有豪迈清健之作。

苏轼晚年前往儋州时写了一首《行琼儋间》:“四州环一岛,百洞蟠其中。我行西北隅,如度月半弓。登高望中原,但见积水空。此生当安归,四顾真途穷。眇观大瀛海,坐咏谈天翁。茫茫太仓中,一米谁雌雄……应怪东坡老,颜衰语徒工。久矣此妙声,不闻蓬莱宫。”诗人向西北方攀援,仿佛登上了如弓之月。站在高处遥望中原,惟有积水茫茫一片映入眼帘。远眺大海,顿觉海内九州只如仓中一粟。从中可以看出东坡公居高俯瞰的庄子式逍遥境界,颇得《逍遥游》中鲲鹏展翅,背负青天俯瞰人间的气势。

到了晚年,苏轼安贫乐贱、恬然自足的思想愈益增进,正如《定风波》中所写的“此心安处是吾乡”。他还在《借前韵贺子由生第四孙》一诗中写道:“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举家传吉梦,殊相惊凡目。烂烂开眼电,硗硗峙头玉。但令强筋骨,可以耕衍沃。不须富文章,端能耗纸竹。君归定何日,我计早已熟。长留五车书,要使九子读。箪瓢有内乐,轩冕无流瞩。”作者认为子孙后代能够身强力壮,躬耕田亩,习惯于简陋的乡居生活,那将是乐趣无穷的。苏轼晚年喜和陶渊明诗,更集中地反映了他崇尚真朴、不慕荣利的情怀和对“高风绝尘”的魏晋诗风的由衷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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