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衡符号学课程Semio第三讲任意性与根据性

凡是承认深层结构为系统控制与重组力量 的人，都是结构主义者。不少人认为马克
思（以经济基础控制上层结构），弗洛伊
德（以本我控制自我），涂尔干（以集体
意识控制个人行为）等思想家，都是结构
主义的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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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维-斯特劳斯说结构四特点
首先，结构展示了一个系统的特征，系统 有若干组分构成，任何一个组分的变化都 会引起其他成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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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ganicism
文本为一个有机整体，任何部分都不是可 有可无的，都不可能被删除而不损及其整 体意义。
对作品任何一个部分的最高赞扬，是证明 它对作品整体所做的贡献，而对一部作品 的最高赞扬，是说明各个部分如何被综合 成一个更高的境界，一个更富于意义的整 体。
作品就像一个有机的生物，虽然整体由部 分组成，整体却拥有部分所无的灵魂。
符号学讨论的共时，是解释者看待这个系 统的角度：当符号组合被看成一个文本， 或一个系统，它们就是共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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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时性是一种研究态度
叶尔慕斯列夫：“（共时性是）语言成分 内在逻辑上的一致性，而不是经验上的共 时性，而所谓历时性也只能看成一种关系 转换系列”。
巴尔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时装的共时 性年年风云变化，但是在一年之内它是绝 对稳定的”。
系统“立足于任意性基础上”。看来 散乱的、任意的符号单元之所以能表 达明确意义，就靠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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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功能
一个系统不是各成分的简单累积：系统大 于个成分之和。一旦进入系统，组分获得 了“系统功能”（systematic function）。
例如一件衣服依然是衣服，但是配套成一 套装，也可以配合成时装系列。
一盘象棋少了一个“车”，可以用任何一 块木头替代，条件是：此木块与其他棋子 不同（不能有相同木块），二是这个木块 的走法如“车” ，整副棋子依然覆盖象棋 的全域。
这样，整个系统依然在起作用，而这个棋 子作为系统的一个单元也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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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e & parole
系统服从一套控制系统运作的规律，索绪 尔称这套规则为“语言”（langue），而系 统的任何一次出现形态为“言语” （parole）。这两者更正确的说法是深层结 构（deep structure）与表层结构(surface structure)。
第三讲：任意性与根据性
符号到底凭借什么力量，把表意和解 释引导向某个特定对象或特定意义上 去呢？ 任意性/根据性 论任意性导致系统性，可能支持有机 共时/历时，空间展开/时间展开 像似/指示/规约符号 再度根据性，根据性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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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性
索绪尔说任意性是“语言符号本质的第一 原则”。他用来描述能指与所指关系的术 语“任意性”（arbitrariness）也常译成“武 断性”，这两个译法法都可能造成偏向与 误会，有人干脆译为“任意武断性”：任 意是逻辑上 “无联系”，武断是社会心理 上的“无需根据”。
第二，对于任一模式，都应有可能排列出 同类型一组模式中产生的一个转换系列；
第三，上述特征，使结构能预测，如果某 一组分发生变化，模式将如何反应；
最后，模式的组成，使一切被观察到的事 实都成为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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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nchrony/Diachrony
索绪尔之前的语言学，主要研究语言 的历史演变。但是索绪尔的系统观， 注重的是一个系统内部各种元素之间 的关系:各因素之间的关系不是历时性 的，而是在某个时刻共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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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无噪音”
艺术作品是一个完整的符合系统，作 品中没有无用的元素。
格雷马斯认为：“在一个封闭文本中， 一切冗余皆有意义---与开放文本相反， 那里的冗余是‘噪音’ 。实际上就是 把文本看做一个自组自适的系统。
无噪音论是有机论的另一种表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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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余（redundancy）
依兰姆《戏剧符号学》：“戏剧信息 无赘余……每个信号都具有（或被认
每个系统都是在历时地转化为一连串 的共时局面中形成的：没有一个符号 系统能历时不变，但是研究的侧重点 可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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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时/历时，空间/时间
列维-斯特劳斯说一首交响乐是共时与历时 配合而成：某个瞬间的和声与配器，是共 时性的，交响乐的演奏则是历时的。巴尔 特也认为晚餐中一道道上菜是历时的。
他们恐怕把空间展开/时间展开误作为共时 性/历时性。
《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
arbitary: 1. based on or derived from uninformed opinion or random choice； 2.
despo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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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性是一种社会契约
语言并不具有对象的“本性”（nature）， 而只是社会上大家“同意”（agreement）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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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Organizing
皮亚杰说：“结构的第三个基本特性是能 自己调整；这种自身调整性质带来了结构 的守恒性和某种封闭性。试从上述这两个 结果来开始说明，它们的意义就是，一个 结构所固有的各种转换不会越出结构的边 界之外，只会产生总是属于这个结构并保 存该结构的规律的成分”。
自我调节的确是系统的生命力之所在，但 是也使系统能够在变异种不把自己打开。
系统的特点，首先是 “全域性” （wholeness）。这就像交通警察的指挥， 与红绿灯的指挥，符号形式非常不同， “全域”却相当一致，保证全域覆盖就保 证了意义的“同型”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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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分
“区分”是系统关系的主要维系条件：“狗” 之所以为这个意义，不在于他的发音和写 法本身，而是在于这个词字与其他词字不 同。
为具有）其美学根据。删除这些信号
会剧烈地改变被表演的信息或文本的
价值”。
这段话自相矛盾：“都具有美学根据” 与“都被认为具有美学根据”完全不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同。前者是符号生产，后者是符号接 收。
维根斯坦有个进一步说明：“（同意）不 是意见一致，而是生活形式一致”。 “生 活形式”是指语言在生活中的使用方式。
任意性之所以能够连接能指与所指，是靠 解释者之间的有关社会生活中如何使用符 号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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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性
任意性原则，会引出一系列后果，其 中最主要的是系统问题。
索绪尔预感到“符号学的主要着眼点， 是立足于符号的任意性基础上的整个 系统集团”。这个观点成了整个结构 主义大潮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