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像砖看河西魏晋社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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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像砖看河西魏晋社会生活

赵雪野

2011-11-22 17:01:10 来源:《考古与文物》(西安)2007年5期第81~84页

【作者简介】赵雪野,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河西魏晋画像砖墓的研究始于1944年对敦煌佛爷庙湾画像砖墓发掘①。其后直到1972年嘉峪关新城乡画像砖墓的发现,这一研究才重新受到关注。

河西魏晋画像砖的内容,主要是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和墓主人生前的生活画面,还有意识形态领域的神灵异兽、古史传说之类题材。本文拟从与人们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农牧业及饮食两方面的内容,来探讨河西魏晋时期人们相关的生产与生活状况。

一、农业与畜牧业

魏晋时期的河西地区,继承和发展了汉光武以来的屯田政策,随着农业生产的发展,屯田面积的扩大,生产工具也随之得到了改进。在这一地区出土的画像砖上,相关的内容就有:屯垦、犁地、播种、耙地、耱地、脱粒、打场、扬场、护场等。

从出土画像砖看,当时的犁地有两种形式,即二牛挽一犁和一牛挽一犁。1972年发掘的嘉峪关新城M5∶020号画像砖为两牛一犁一人;M6∶023和M6∶040号画像砖②均为一牛一犁一人(下文中嘉峪关新城壁画墓均简称新城墓,凡新城墓M××资料出处同注②)。此两种犁地方法显然有时代差别,从二牛挽拉及扁而宽的犁铧的构造分析,这种犁铧不但笨重,而且破土也不够深。一牛一犁一人画像砖所反映的犁铧往往套有铁铧冠,且脊部隆起,利于破土深耕,犁铧后部安装有长条形木板以控制等深。《齐民要术》中就曾记载有“犁欲廉”,显然,脊部隆起且尖窄的犁铧是符合这种要求的。犁铧的进步,不仅节省了畜力,同时也因为

耕的深且窄,有利于防旱保墒,这在河西地区尤其重要。

在历年出土的画像砖墓中,单独表现播种的画面并不多,往往是与牛耕或土同时出现,而播种者无一例外均为女性形象,扶犁开耕或土这种重体力劳动者则均为男性。新城出土的M1∶037号砖所绘画面为最前方两男性犁地,紧随其后两农妇持钵播撒种子,最后亦为两男性驱牛耱地。另外M4∶013号画像砖的画面前为农妇播种,后为农夫土。1993年发掘的酒泉西沟魏晋墓M5③出土的一块画像砖则是一农妇在前背篓播种,后随之农夫持帚掩埋。无论画面如何变化、组合,这种在农业生产中的男女分工显然已确定下来。

耙地与耱地,耙者,为一整地农具,用于耕后碎土;耱,又称耢,也是整地工具,主要是为耕后磨碎土块,平土保墒。在河西出土的画像砖中,有很多反映这种生产活动的画面。嘉峪关新城M6∶029、M6∶039均描绘的是衣褐披发农夫单牛耙地的场景:耙地时,农夫蹲于耙上,风掠发飘。特别是M6∶039的长发农夫,其头发夸张地向两侧飘起,牛则奋蹄前驱,动感十足。据《后汉书·西羌传》:羌人“披发覆面”,此处描绘的很可能是羌人。M5∶022描绘的则是一农夫左手持鞭,右手揽缰,驱赶二牛抬杠牵引的耙在耙地。这幅画面的农夫,头梳髻,着长衫,立于耙上。酒泉西沟M7出土的一块画像砖绘的是一农夫驱单牛耙地④。与前述披发者相比,这种反映汉人耙地场景的画面,发梢紧贴身体,动感不强,惟有膝部微屈,鞭梢向后扬起,才稍稍弥补了动感不足的缺憾。耱地的画面与耙地大同小异,既有单人单牛,也有单人双牛,只是耙换成了耱,但这里有一个有趣的现象,画面凡衣褐披发者皆蹲踞于耙或耱上,而梳髻长衫者,必立于耙或耱上,这一点在酒泉丁家闸5号壁画墓中也有表现,在其南壁与北壁分别绘有一高鼻深目、戴尖帽、着短衣和衣褐披发者均蹲于十齿耙上⑤,这也许反映了由于民族差异而产生的劳作习惯的不同。

魏晋时期的画像砖中,反映脱粒的画面往往是使用一种叫做连枷的农具,连枷由柄及敲杆铰链构成,工作中,持柄使敲杆绕短轴旋转,敲击铺于地面上的植

物穗荚,使之脱粒。新城M5∶030号砖表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劳动场景,但其为了强调工作对象,未将植物铺于地面,而是堆成一堆,以突出动作对象。实际上,连枷这种农具直到目前在部分地少人多的农村还在使用,只不过敲杆变成了敲板,敲打面积增加,提高了劳动效率。在河西魏晋的画像砖墓中,反映打连枷这种脱粒场景画面并不多见。

扬场与护场(观粮)的内容,在画像砖墓中往往与其它相关的劳动场景成组出现,如打连枷、扬场、观粮(护场)、撮粮等像连环画一样。新城M3∶018及M5∶021分别反映了两种扬场情景,M3∶018画面右侧为一头戴角巾、着长衫农夫,手持四齿叉,作欲抬臂扬场状,其身前粮堆已很小,在农夫身后,一高发髻、着长衫农妇持簸簸粮,簸前绘麦榖洒落状,这幅画面表现了这对农人的扬场工作已接近尾声。M5∶021是表现了扬场工作刚刚开始,画面的中间一戴角巾、着长衫农夫,面对齐人高的粮堆,手持四齿叉正奋力扬起,叉间草榖洒落,在农夫身前背后,饲养家禽正跃跃欲试,做前驱扑食状。酒泉西沟M7出土三块扬场画像砖⑥,三幅画均绘有一农夫头梳髻,赤足、着长衫,其中一幅画面左侧有两堆齐胸高的粮堆,农夫手持五齿叉扬到最高处。

与扬场相联系的画面是护场(观粮),从出土的画像砖观察,当时的家禽饲养是普遍存在的,但凡有反映农业收获场景的画面,在粮堆的周围,往往出现家禽的影子。酒泉高闸沟魏晋墓出土的一块画像砖描绘的是,在两棵大树之间的空旷场地上堆放着五堆粮食,两只鸡飞奔着经过粮堆,好似被驱赶而受到了惊吓⑦。也有将粮堆与鸡群分离单独表现的画面,敦煌佛爷庙湾出土的M133:西-左的观粮图,只绘有一人物及四堆粮食,并无鸡觅食的场面,但显而易见,好不容易获得的收成,是一定要严加看护以防被禽鸟啄食的。M39:西2-4的奔鸡图,描绘的是一公一母两只鸡前后相随,似被轰赶般向前飞奔,只这幅画面前部的画像砖只残留朱红边框,主画面已无存⑧。

在河西地区出土的画像砖中,反映畜牧业及狩猎题材的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在新城出土的与生产活动有关的89幅画像砖中,反映畜牧业题材的就占了38

幅之多。此类题材,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牧人与牲畜处于同一画面,具体的表现了放牧这样一种生产状态;另一类是在空旷的场景中成群的牲畜自由觅食,或坞前门旁被拴于树上及槽前的成组牲畜。在这两类题材中,既有单一畜类的画面,也有两种或多种畜类共存的场景。因为农业与畜牧业的空前发展,此时的狩猎,已经不是一种主要经济形态,画像砖中所展现的狩猎场面多是炫耀骑射技艺或纯属游戏娱乐活动。

牧马,从反映马的画像砖数量来看,其时很重视马的饲养及繁殖,新城M7∶051、酒泉西沟M5前室西壁群马图都是单一表现马的画面⑨,前者的马是一种静态,而后者马头高昂,马鬃飘起,奋蹄奔驰,十分生动。新城M3∶047是一幅描绘马的自然交配的场景,这种画面的出现,真实地反映了人们对马匹在数量上的渴求。在坞前门旁井边栓于树上或槽前的马匹,一般是经过精心驯养、便于骑乘的。新城M1∶035的二牛二马井饮图,马与牛分别拴于井的两侧槽前,由农夫从井中汲水侍弄,很显然,这种马与放养状态的群马是有区别的。除此而外,嘉峪关壁画墓及河西地区画像砖墓中大量表现出行场面的题材也充分说明了马的重要性。在河西地区出土的所有画像砖中,马、牛、猪、羊出现的比例大致相同,屠宰牛、猪、羊的场面屡见不鲜,但绝无屠宰马的场景,可见作为骑乘工具,人与马的感情是很亲近的,屠马还是人类感情上无法接受的事情。

牧牛与牧羊,在表现畜牧业的题材中,在有牧人的情况下,牛与羊往往共同出现在一个画面中,以新城M1∶032和西沟出土的放牧图⑩画像砖为例,在这两组画面中,牧人仅占画面的最边缘,却以大量的篇幅来表现牲畜的数量,这种情况其实就是为突出表现放牧这样一个主题。有的画像砖上,则连牧人这种点缀都给省了,新城M6∶051及酒泉西沟M7牛群图(11)就只有成群的羊和牛单独存在的画面。在畜牧业题材中,经常会在牲畜的一侧有一手持弓箭的牧人,弓与箭分执左右手,一幅警惕的神态,所反映的是牧人保护牛羊不受天敌侵害的情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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