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期刊：网络空间战的联合作战行动阶段分析

美军期刊：网络空间战的联合作战行动阶段分析
在过去的20年中，战争的本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随着技术的进步与作战能力的提高，需要我们重新评估美军在空间与网络的优势与弱点。

这些作战空间的技术运用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途径来对付潜在的敌人。

然而，越来越依赖于空间与网络系统，以及无法阻止敌人破坏这些系统对我们的安全构成了新的威胁。

理解如何集成这两个作战空间的行动将会提高美军联合作战能力。

本文的目的是为同时运用空间与网络行动提供理论基础。

文章也旨在激发对空间与网络领域的行动是否可以相互补充的讨论。

因此，我将用两种不同的方式来比较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

首先，让我们思考空间与网络能力在联合作战通用的6种功能中的作用。

其次，讨论在联合战役行动的6个阶段中运用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

出于本文的目的，我定义的空间行动包括与反空间(counterspace)任务、空间防护(space protection)任务、力量加强任务(force enhancement missions)相关的战术、系统、计划与效果。

空间属于物理空间，它包括从海拔100公里到与地球的相对位置不变的轨道之间的空间。

我定义的网络行动为与网络防御（network defense）、网络利用（network exploitation）、网络进攻（network attack）相关的战术、系统、计划与效果。

网络空间也属于物理空间，它存在于信息基础设施中，或者数据链路中。

该评估假设美国政策禁止制造空间垃圾，并努力确保网络的通畅。

联合作战的功能
《联合出版物3-0》为我们详细地描述现代战场空间。

根据《联合出版物3-0》的说法，联合作战行动具有6种功能，这6种功能包括指挥与控制、情报、火力、机动与运动、防护、保障。

指挥官确定功能的组合，并强调所有作战空间中各种功能。

因此，在联合作战背景中理解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对于每个作战空间中的指挥官与作战人员都至关重要。

指挥与控制功能使指挥官与指挥机构所属部队完成任务。

指挥与控制功能提供了信息的状态，对下属部队的指挥，有利于制定计划，促进了行动与能力的协调。

指挥与控制可以脱离空间与网络而存在。

所有的空间与网络行动都是建立在信息的基础之上的，只是信息的形式不同。

空间与网络领域的任务需要信息获取与传输更加通畅，其实空间与网络以多种方式促进了信息的获取与传输。

从空间与网络角度看，空间防御与网络防御对于确保指挥与控制的连续性非常重要。

情报有助于我们理解作战环境。

情报使我们了解什么时候、如何、为什么、在哪里、产生了什么样的效果。

情报设备需要分配任务、收集、处理、利用与分发信息（tasking, collection, processing, exploitation, and dissemination 缩写为TCPED)。

空间与网络系统共同提供了信息收集、处理、利用与分发过程的核心功能。

让我们思考一下力量加强任务与网络利用任务，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成为了技术情报数据的主要提供者。

这两个领域的系统为我们提供了广泛而强大的情报收集能力。

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需要协调一致，
它们可以获得互补的情报信息，任何一个领域都不能单独执行任务。

例如，空间是战略与战役情报的来源，而网络可以提供有关意图、部队结构以及系统参数等更加详细的底层信息。

每个领域只提供了信息拼图的一部分，只有将它们组合在一起，才能显现完整的信息全景。

火力功能指武器系统对某些目标给与致命性或者非致命性打击效果。

空间在其部队加强任务中，提供了目标选择与打击的方案与战斗损伤评估，在其他作战空间的联合火力支援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此外，空间系统通过进攻性的反空间任务可以进行战略打击。

网络系统通过网络利用与进攻任务，或者独立，或者与其他作战空间系统协同，为其他作战空间的行动提供联合火力支援，以压制敌人作战能力，进行战略攻击，以及遂行信息行动。

由于空间作战行动受到的限制较多，所以空间与网络的火力功能的区别在于网络可以为其他作战空间提供战略打击效果。

然而，同时利用空间与网络将会提高其他作战空间作战行动的协同效果。

运动与机动旨在在行动前期或期间获取地理位置优势。

空间与网络为运动与机动提供了其他系统不具备的优势。

空间与网络体系为部署行动提供了灵活性，减少风险。

然而空间与网络中的运动与机动概念与其他作战空间不同。

通过使用分布式体系结构，以及多节点之间的互联性，可以为信息或者其他设备的“运动与机动”创造条件，这为指挥官提供了更多方案，同时也带来了威胁。

防护旨在通过一系列的作战任务来确保联合部队的作战能力。

为了在空间防护与网络防御任务中保护他们自己，空间与网络系统可以采用主动与被动方式。

考虑空间与网络所使用技术的特性，以及都使用数据作为媒介，它们的许多作战方式都是相似的。

应该注意到，尽管空间与网络系统在分布式体系结构中的使用越来越多，并且提供了巨大的能力优势，但是它们也需要许多大量而复杂的防护行动。

为了保护作战空间之外的力量结构，由于任务的不同，所以空间与网络的作用也是不同的，但是空间似乎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网络的防护功能主要是行动安全。

例如，在人员搜救任务中，网络不可能发挥作用，而空间情报系统将发挥重大作用，可以为人员的搜救提供保障。

在战略层，空间与网络的使用都可以节约兵力，相应地降低了防护需求。

保障旨在确保后勤保障与人员相对于任务的可用性。

目前，网络与空间在保障功能中扮演着重要的作用。

未来，国防部将越来越依赖于空间与网络来发挥保障功能。

例如国防部越来越多地使用射频识别来对后勤与供应链进行管理。

此外，网络系统也将发挥重大作用，例如联合攻击战斗机在着陆之前，将维修状态与库存需求通过网络传送到位于地面的计算机。

联合战役阶段
主要的作战行动通常包括所有的联合功能。

联合战役行动的成功取决于综合运用外交、信息、军事、经济手段。

《联合出版物3-0》归纳了联合作战行动的6个阶段，包括布势（Shape）、威慑（Deter）、夺取主动权（Seize the Initiative）、主导（Dominate）、
稳定（Stabilize）、建立权威政府。

尽管并不是每个作战行动都包括这6个阶段，对空间与网络在各个阶段的评估将为我们提供一个有用的探讨空间与网络在各个阶段作用的基础。

阶段0——布势（Shape）
在阶段0，所有活动旨在塑造防止出现敌意的战略环境，其中包括战略威慑。

该阶段美军将巩固与盟国的关系。

阶段0的主要目标是收集影响敌方、盟友认识与行为的信息。

布势活动应在敌意出现之前就开始，应该结合常规行动进行，而非一种危机管理程序。

空间与网络行动具有若干相似性，对于为阶段0的活动提供信息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每个作战空间，信息是主要的媒介。

因此，空间与网络系统是美国，以及其他盟国或敌国执行信息行动的有效工具。

利用空间与网络获取信息具有持续性、可达性的特点。

此外，合理地协同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有助于了解敌人的意图，以及确立未来各个阶段具体的国家目标与军事目标（这些优点与相似性将贯穿6个阶段）。

此外，在双方力量对等的冲突中，空间与网络系统可能是敌方进攻行动的第一批打击目标。

敌人在制定作战计划的同时将监视美军空间与网络活动。

这为美军建立虚假的作战行动模式或者迷惑敌人提供了机会，美军可以在敌意出现之前改变空间与网络行动模式。

空间与网络在阶段0都不能提供战略威慑。

很难让这两个作战空间发挥作用。

此外，这两个作战空间的非对称性，以及缺乏国际接受的规范，这使得美国之外的国家行动的效费比更高。

空间系统提供了塑造盟国意识绝佳的机会。

许多国家非常熟悉空间数据，都早已应用于商业，或者建立数据共享的协议。

而网络行动缺乏那样的熟悉程度，没有相应的商业应用，也没有建立数据共享协议。

网络的本质使得它具有比空间更深远的塑造功能。

使用网络，可以扰乱敌人内部，改变战略环境。

这反而使敌人确信战略环境并不利于冲突，或者改变敌人行动的优先权。

阶段Ⅰ-威慑（Deter）
阶段Ⅰ的特点是威慑潜在的敌人采取行动，同时展示我方的能力与信心。

这种威慑形式，与阶段0的战略威慑有所不同，重点是实施战役所必需的行动，以及某一既定危机之后的行动。

阶段Ⅰ的空间与网络效果可能仅限于同典型措施的比较，例如外交活动、部署前行动、出兵等。

然而，无论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空间与网络作战行动都是非常有效的。

在该阶段，空间与网络行动可能具有同样的效果，但是它们的应用可能完全不同。

空间与网络行动可能涉及从战术层次到战略层次的各种行动。

现在，网络比空间有更多的外科手术式的工具。

部署行动通常会与网络空间的情报行动结合，网络行动将向敌人传递这样的信息，采取军事行动的代价是高昂的。

进一步，我
方可以发动“拒绝服务（denial of service）”，以及提高网络防护能力，将产生相同的效果。

在空间中，针对该阶段的战略、公共行动可能成为常态。

空间活动可以包括干扰空间设备的运行，但是却不会影响敌国的正常日常生活。

此外，我方对某些空间的控制能力也会向敌人展示我方决心与能力。

阶段Ⅱ-夺取主动权（Seize the Initiative）
阶段Ⅱ包括在尽可能早的时间发动进攻行动来取消敌人的优势。

在该阶段的活动并不限于战场行动。

例如，兵力部署可能对于阻止敌人进一步采取行动就够了。

在该阶段，进入目前战区的基础设施，以及及时、准确地获得敌人行动的知识是非常关键的。

由于空间与网络的本质，空间与网络在不动一兵一马的情况下提供战场进入的能力。

同时运用空间与网络可以使我们持续地、轻易地观察敌人关键的基础设施。

空间可以监视敌国外部环境，而网络可以监视敌国内部环境。

空间与网络对于强大指挥与控制能力都将发挥重大作用，为阶段Ⅱ的各种活动提供时间与空间方面的优势。

空间与网络灵活地为部队提供了夺取主动权同时剥夺敌人主动权的能力。

例如使用空间态势感知系统与网络监视系统可以建立起严密的防御网，随时跟踪敌人的活动。

向作战区域部署更多的空间系统，以及对敌人空间与网络发起“拒绝服务”行动都可以产生决定性的效果。

阶段Ⅱ中，有很多进行盟军支援的机会。

这使得具有空间能力盟国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然而，由于网络行动的成熟度，美国与其他盟友在网络行动中却不可能进行协同与合作。

在这种背景下，联合指挥官应该考虑到网络与军事效果，对于长期的盟军支援进行管理。

阶段Ⅱ中，空间与网络的另一个关键的区别是“出其不意”的作战概念。

空间与网络将为作战部队夺取主动权与达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做准备。

为了实现“出其不意”的效果，作战人员必须秘密地进行计划、准备与执行。

而公开的计划、准备与执行是不会实现“出其不意”的效果的。

空间将在计划与准备中发挥重要作用，有助于达成“出其不意”效果，而网络将在任务执行中提供能力。

对于常规战争来说，每个作战空间中的部队都必须协调一致，空间将为我方提供有关敌方的重要信息。

同样，空间也将成为欺骗的重要目标。

对于非常规战争与反恐战争来说，网络将成为最重要的工具，因此为潜在的敌人在行动之前是处于隐藏状态的。

他们会逐渐增加网络谈话，或者在几乎封闭的网络中采取行动。

阶段III-主导（Dominate）
阶段III中，联合战役的目的是在全谱行动中建立优势，并使敌人意识到这种优势。

该阶段通常包括满足一些战略性的目标，以确保以后各阶段中作战能力保持在一定水平。

空间与网络将为阶段III中的全谱行动发挥重要作用。

空间与网络所采取的行动方式与阶段Ⅱ中的行动方式非常相似。

取得空间与网络的主导地位的一个重要作用是可以更有效地运用兵力，以及协调其他军兵种行动的效果。

空间与网络将共同进行联合火力支援。

空间与网络都可以运用于战略攻击、力量增强与网络应用。

密切地协同“拒绝服务”行动将提高这方面的作战能力。

然而，阶段III中，网络将通过干预行动与信息行动共同提供范围更加广泛的联合火力支援。

空间的战略目标包括消除敌方威胁，并为盟军提供行动自由。

所应用的任务包括，反空间任务、空间防护任务与力量加强任务。

如果我方空间网络受到破坏，必须立即重新构建体系与能力，达到可以接受的水平。

网络行动需要信息基础设施、网络与数据链路。

与空间行动类似，在该阶段网络可能执行3种主要任务，即网络防御、网络利用与网络攻击。

空间与网络维的计划人员必须善于调整他们的视角。

一方面随时准备应对其他地点可能的行动，另一方面准备为政府提供保障。

阶段IV-稳定（Stabilize）
当政府管理功能有限，甚至没有合法政府的时候，需要指挥官临时负责政府管理，以及维护社会稳定。

与非正式的社会领导人与非政府组织的交往可能成为此时的重点。

在该阶段，基本服务与安全是非常关键的，毋庸置疑战术层次同样非常重要。

空间与网络系统需要协助其他力量，同时缩小地区通信与计算机基础设施的差距。

空间系统将为地面行动提供重要的支援。

阶段V-建立权威政府
阶段V旨在为合法的人民政府提供支援。

这些支援行动与阶段IV的支援行动本质上是一样的。

再一次，空间与网络的持续性与可达性将同时支援合法的政府活动，为保持这些活动的合法性创造良好条件。

目前的作战环境越来越面向技术层面。

新的环境快速发生变化，创造了许多机会，同时也暴露了许多弱点，值得我们注意。

空间与网络系统尤其需要我们高度重视。

空间与网络在各自作战空间中为联合作战行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然而，如果将二者结合起来，将产生更大的、我们无法预料的效果。

我们应该探索空间与网络的互补性，并将其融入联合作战行动中。

因此，国防部面临着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提高部队作战能力，同时克服日益技术化的战场空间的弱点。

作者：乔舒亚 T 哈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