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地理——我看孟德斯鸠的地理环境决定论

众所周知，孟德斯鸠十分看重“地理”的作用——小至气候对个人乃至民族性格的影响大至一个国家的国体也会手国土大小的影响。这是理所当然的，人类生活在这个地球上，这个现实世界中，自然会受环境的影响。个人如此，由个人组成的团体、国家乃至世界都是如此的。所以，我以为说地理对人类影响重大，乃是一个绝对的真理。现在有很多人，在肯定孟德斯鸠的同时，又批评他说“地理决定论”太过极端，说他太过抬高地理于人类历史中的地位了。说他的最大贡献在于“方法”（即注重实证）的创新，而非在于他的地理环境理论。

我却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地理对人类的影响至关重大，乃至决定了现在各个不同国家人民的性格、命运。现代人看轻它，一则因为孟德斯鸠所处的年代还早，那时的人们对地理环境还不是那么了解，作研究时难免“道听而途说”之弊（他对中国的研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以为中国妇女生育多个子女，是因为中国的气候“异常”适于繁衍，却不知古代人受儒家影响，颇重家庭人伦，以多子多孙为福。）就难免偏颇而不能令人信服；二则因为人类早已征服自然（至少，目前表面上看是这样）如今的生活更多受别样东西的影响，感觉不到地理环境对自己的作用，所以也就不大信任这种说法。

那么，我，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人类，又为何如此看重地理的作用呢？因为，我以为人类无论如何进步，努力追求自由，都摆脱不了他的祖先对他的影响——这些思想也好，本领也罢，通过基因一代代遗传下来，化为你的本能，你的“潜意识”融在你的骨血之中，你根本无法摆脱。（这也说明了人的潜意识为什么往往比人自身更智慧，敏锐，因为它凝结着无数先人的经验与思考。）这是生理上的受制于你的“前世”。于心理上呢？则是自小所受的教育——无论是生活中还是课堂上书本里学到的，都莫不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这是心理上受制于你的祖先，其实也就是你自己（或者说潜意识，本能）。

举凡生物，都是如此——只要，它有生育它的“母亲”而不是凭空，从无有中蹦出来的——我们受前人影响，前人受他们的前人影响，以此类推，直至最早最早的人类。

最早的人类，到底是神造的还是猿化的，我不予讨论。因为无论是哪一种，都改变不了当时生产力低下，自然环境恶劣，人类生活得十分艰难这一事实。那时的他们，只能仰赖自然而活，无法自由的进行选择如今日——生活在中国的人若想，就能吃西方人惯吃的面包，西方人若愿意，也可以尝试我的特产——所以，自然有什么，他们就取用什么，靠什么而活。这在中国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大到整个地球，有东、西文化的差异，近到邻国，日本人有着我们所少有的阴狠“上进”。国内呢？还有南北文化差异，乃至各省，各市县之间的差异。这当然是“文化”差异，可这文化，又是从何而来呢？

试想，中国要不是如此的地大物博——地若不大，就不会如此难以管理。古代帝王，也不会为了维持统治，而一再集权中央，削弱地方行政机关的能力。（钱穆先生就有评价说，中国古代地方政治最好的，便是汉，以后一代不如一代。）使得今日中国，流弊过多，地方政府更有积重难返之势……同样，物若不博，人民就算再能忍耐，也会因为生存不下去而不愿忍耐的！试想，为什么人们宁愿感叹“时日曷丧，吾与汝皆亡”也不愿主动推翻暴政自己“当家作主”呢？人有惰性，不愿改变，能忍则忍，是为生存。直到有“贤人”带领，于是乎欢呼雀跃，顶礼膜拜感谢上苍：“终于，能过得好些了！”国人，早已过惯苦日子，好则开心，坏则感叹，不到存亡之际不做改变。中庸，中庸，中流平庸！

当然，若要把这世界地理铺开来说，证据也就更多，更能说明我的观点了，只是那怕是没几本书承载不下的分量，所以我就略略而宏观的以“地大物博”这四个字所体现的中国地理特色来讲中国人民略略而宏观的特色了。

另外，上面说中国人口繁衍多，是因为孔子学说的教诲，是为了驳孟德斯鸠的气候决定论，驳他对我们中国的片面看法，但我以为这种情况仍是与我国地理环境有关的。中原地带，以农耕为主，造就了我们的农耕文明。而正是这农耕与落后的生产力，决定了我们对人力尤其

是男子的需要，所以妇女多多“生产”也不过是处于需要罢了。而这需要，岂不是与我们的地理环境有关？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如此，人类做的，想的，都不过是为了人类的“自存自利”罢了！如何，才能生存下去呢？如何，才能活得更好呢？人类终日所思，不过如此罢了。文明，是这样来的——它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所以，归根结底，一切从“自然”中来，为了是要与之对抗，保存自身而已！

现代人，看不清这层关系，不重视此，是因为人类文明经过几千年的积淀，太过厚重，层层叠叠地，挡在了人与自然之间。梁漱溟先生说过，人与自然之间的问题是人生的第一个大问题，实在是不错的。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不过，以前是我们怕它，就想着如何征服它（尤其是西方人）；现在我们以为征服了它而洋洋自得，不重视它；将来，怕是要后悔流泪只想弥补它，我们也严厉也仁慈的母亲，却是来不及了……

综上，便是我以为的“人类与地理”，便是我以为的孩子与母亲，便是我以为的人与世界，便是我赞同孟德斯鸠的小小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