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两代张炎词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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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卷 第3期 牡丹江大学学报 Vol.20 No.3 2011年3月 Journal of Mudanjiang University Mar. 2011

文章编号:1008-8717(2011)03-0027-03

元明两代张炎词研究综述

翦 伯 象

(五邑大学中文系,广东 江门 529020)

摘 要:元明两代,张炎词研究处于创始期,其体式多为词序短论,其方法多为词话诠释,以张炎的友人最有代表性。这些诠释为后代的张炎词研究奠定了基调,确立了范畴,但方法的单一性与重心的偏失带有负面效应,诠释理论的缺失是其病根。从价值上看,这些诠释抓住了张炎词清虚骚雅的特质,道出了元代词坛倚声应歌的现状,既具学术价值,又具文献价值。至于明人冷落张炎词,是骚雅词派走入低迷、张炎词集失传等原因造成的。

关键词:元代明代;张炎;山中白云词;诠释;清虚骚雅;价值;述评

中图分类号:I206.09 文献标识码:B

张炎(字叔夏,号玉田,1248-1320?)是宋元时期著名的词学家、词人,其词集《山中白云词》在词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张炎词展开研究,在张炎生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形态有词序、诗歌唱和、信笺、词话、私史、词话等,研究者众多,方法多样。进入明代之后,张炎词研究突然委顿沉寂下去。关于张炎词的这种研究状况,学术界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尤其是对该研究的脉络走向、内在特征、学术地位以及不足没有进行认真总结。

元明两代的张炎词研究,往往抓住印象最深、感受最强的一点或数点进行扼要的解读,重点是词人不是词作,多采用描述的方法,缺乏分析推理,更没有从整体上进行全面研究。词友为《山中白云词》作序是元代张炎词研究的主要形态,其中郑思肖(所南)、仇远(山村)、舒岳祥(阆风)、邓牧(牧心)四人的序比较有名。

郑序主要从怀抱、源流、雅思、音律、感染力等方面展开诠释,云:张炎词“飘飘征情,节节弄拍,嘲明月以谑乐,卖落花而陪笑,能令后三十年西湖锦绣山水,犹生清响,不容半点新愁飞到游人眉睫之上,自生一种欢喜痛快。”[1]郑序从创作路径入手,道出了张炎词师法众长以及感人至深的特点。郑序诠释的角度比较恰当,但描述性、抒情性过浓,于形象化议论中传达理性批评的目的显然大打折扣。

仇序认为张炎词思想超脱、音律完美,从古至今惟有白石可与媲美。云:“读《山中白云词》,意度超玄,律吕恰切,不特可写青檀口,亦可被歌荐清庙,方之古人,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2]这是一段读后感,主要论述张炎词的成就,仇氏的评价相当高。正式将玉田词与白石词等量齐观,当从仇远始。但是在浓重的诠释风味中,缺乏必要的概念解说和理性分析,论述的氛围太过稀薄。

舒序(1297年)论述的重心在张炎北上漫游的创作旅程、词作地位、情感品节,对清狂的词人人格给予了高度的赞誉。云:张炎“诗有姜尧章深婉之风,词有周清真雅丽之思,画有赵子固潇洒之意,未脱承平公子故态,笑语歌哭,骚姿雅骨,不以夷险变迁也。”[3]张炎词导源于清真,舒岳祥是第一位发见者,其“雅丽”之评切合实际,但只是点到而已,没有展开。总体上看,此时的张炎研究停留在词序短论的初级阶段。

邓序在吸收他人观点的基础上多有发展,论域开阔。云:“丽者莫若周,骚者莫若姜”,“玉田张君,无二家(清真、白石)所短而兼所长。《春水》一词,绝唱今古,人以‘张春水’目之。盖其父寄闲先生善词名世,君又得家庭所传者”,“酒酣浩歌,不改王孙公子蕴藉。身外穷达,诚不足动其心、馁其气。”[4]邓序从周——姜的角度述及了张炎词的特征、代表作、家学渊源、遗民气节等内容,大体上符合实际,后代的研究均以此为基点拓展开去。不过,说张炎词无清真词、白石词的不足而兼有二家之长,是绝唱千古的词人,显然有过誉之嫌;而且

收稿日期:2010-09-27

从方法论的角度看,以主观抒情置换理性评介,只有简单的结论,没有分析论述,更没有结合词例来阐述,仅仅依据自身的经验、感受、好恶来阐释,主观随意性明显,与学术研究尚有一定的距离。

除了词序短论这种主要的研究形态之外,元代张炎词研究还有诗歌唱和、信笺、词话、私史等多种形式,其中较有影响的是戴表元、袁桷、陆辅之、孔齐、杨维桢。戴表元对张炎的“风神散朗”、盖世词才十分欣赏,认为其词“清丽流畅”,充满了“高情旷度”,他人“不可亵企”,“一时听之,亦能令人忘去穷达得丧所在”[5]。戴氏对张炎词风格的把握较为准确。袁桷认为,“弄笛恨边云惨淡,坐窗惜月凄凉。落叶故尊,无复金貂之慷慨;古梅千槛,空怀玉照之风流”[6],对张炎词的情感格调以及家学源流进行了准确的概括。袁桷歆羡张炎游踪无定,来去自在,“泠然御风万里”的游子生活,欣赏其“于酒边喜歌自制乐府”(袁桷《八声甘州》)的创作姿态,以为张炎词“清歌停云意惨淡,倚声更度飞龙篇”(袁桷《赠张玉田诗》),“一自黄楼赋后,百年此乐应无”(袁桷《木兰花慢·喜玉田至》),看重的是张炎词中高雅清疏的精神取向。陆辅之从张炎游学多年,且“从其言”作《词旨》,认为张炎词兼具“周清真之典丽,姜白石之骚雅,史梅溪之句法,吴梦窗之字面”等四家之长。[7]话虽有些夸张,但张炎词体制骚雅,语言典丽,句法精粹,字面妥溜,在这四个方面的确很有特色,陆辅之的总结恰中肯綮。元代末期孔齐(行素)在私史《至正直记》中云,张炎“长于词曲”,以《解连环》而得名“张孤燕”,“有《山中白云集》,首论作词之法,备述其要旨。”[8]元末杨维桢认为,张炎词兼有“天籁之风骨,花间镜上之情致”,宋代词人中只有姜夔、吴文英可与媲美。[9]这些总结虽然依旧缺乏理性深度,但于过去的词序短论而言,其对比论述的方法是很特别的,不过“风骨”一说其义不详。

元明时期张炎词研究所采用的方法主要是诠释,诠释的角度均为读者和读者的感受,没有将张炎词作为主要的、客观的诠释对象,或曰张炎词能令人自生“一种欢喜痛快”(郑序),或曰张炎词“能令人忘去穷达得丧所在”(戴序),或曰“读山中白云词,意度超玄”,或曰“览君词卷,抚几三叹,听者落泪”,“异世谁复知者”(陆文圭《词源跋》),诠释的重心不是张炎词本身,而是读者的读后感。

所谓词学诠释就是对词作的理解、解读的行为或过程,就是在新的时空背景下对词作的主观感知、说明和评价,它与后代人所说的“研究”有着较明显的区别。我们之所以称元明时代是张炎词的诠释期,是研究的创始阶段,原因就在这里。以文字载体来分,元明两代对张炎词的诠释有三种情形,一是词序诠释——即利用序言的形式对张炎词进行诠释,二是词话诠释——即以词话的形式进行漫谈式的诠释,三是版本诠释——即借助说明张炎词版本流传的文字进行诠释。解读、说明、介绍、纪事、描述是人们诠释张炎词的主要手段,表达阅读感受和体会是其主要目的。

如果剔除笼罩在文字表面赞誉性的光芒,元明人关于风格特点、源流地位的诠释,还是言之有理的。这种诠释建立在广泛阅读张炎词、深入了解张炎其人的基础上,虽算不上缜密的学术研究,但若将其归为别解甚或是看作一种误读,那是毫无依据的。这些诠释为后代的张炎词研究奠定了基调,确立了范畴。从其诠释实践来看,元明人提出的诸多话题20世纪仍在深入探讨,后人的论域基本上都是从元明人这里发端并深入下去的,可见其影响深远而强烈,其创始作用的确不容低估。比如,他们提出的张炎词音律谐美、张炎词导源白石与清真、张炎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张炎词散发着浓郁的遗民气息、张炎的创作经历了公子到游子的转换历程、张炎词的成功与深厚的家学渊源有关等一些观点,均为后代所接受,同时还构成了后代张炎词研究的基本框架。这种积淀作用不容抹杀。

不过,元明时期的张炎词研究大多是短论式的诠释,往往抓住某些局部进行扼要的解读,没有从总体上和一定高度上去评价张炎词,因而立论的视阈过于狭小,难以窥见张炎词的全貌。即便是对具体词作的诠释也往往拘泥于几首名作,大量的一般性作品被忽略,尤其关注《南浦·春水》《解连环·孤燕》等词,甚至仅凭这几首词便送其绰号“张春水”、“张孤燕”。这说明其诠释视阈、诠释方法存在严重偏失。同时,研究者局限于几位词友,没有形成全方位的研究队伍,研究的氛围和态势相对沉寂单薄。尤其是对周—姜、姜—张、吴—张之间的承袭关系仅有粗浅体认,缺乏具体论述,当然张炎词在继承上的创新就更没有提及了。其诠释方式是以读者之用心去触类旁通作者之用心,以读者的经验和想象丰富并论证词作的意义,读者具有绝对的诠释权力。因此,诠释中多有想象式的结论,缺乏客观论证的过程,主观性、开放性、随笔性、情绪性、感悟性、夸张性、文学性、语录性颇为强烈,论述性、逻辑性、客观性、学术性明显不足,在方法论上带有先在性的缺憾,如一味流于夸耀,不见争鸣之音就是明证。

诠释理论的缺失是其病根。仅用单一的诠释方法解读张炎,以及诠释重心在人不在词,说明元明时代的张炎词研究还处于摸索时期。方法上的单一性影响了立论的稳妥性,诠释重心的偏失决定了研究成果的避重就轻。仅就诠释的层面而言,元明时期没有诠释学,时人没有可资借鉴的诠释学理论作指导,其诠释行为不可避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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