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达洛卫夫人_的人物思想表达的评价功能_叙述学与文体学的分析

山东外语教学 Shandong Fore ign Language Teaching Journal 2011年第3期(总第142期)

达洛卫夫人 的人物思想表达的评价功能

叙述学与文体学的分析

管淑红

(华东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西南昌 330013)

基金项目:本文为江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意识流小说人物思想表达的人际功能 叙述学与文体学研究 (编号:YY0905)的研

究成果。

收稿时间:2011-03-05

作者简介:管淑红(1966-),女,汉族,江西安福县人,副院长,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系统功能语言学;叙述学、语篇分析。

摘要:本论文综合采纳叙述学的视角理论和功能文体学的评价理论来探讨英国著名作家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 达洛卫夫人 中人物思想表达的评价功能。自由间接思想是该小说人物话语表达的主要模式,也是小说重要的介入资源和态度评价源。在这种模式中,视角是人物的,声音是叙述者的。对人或事物的评价来源于聚焦人物,同时也暗含了叙述者的态度。关键词:叙述学;功能文体学;评价理论;意识流小说;自由间接思想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643(2011)03-0077-051.0引言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对叙述学和文体学进行了综合研究。英国著名文体学家Toolan(1998,2001)区分了文体学的 文体 和叙述学的 话语 的不同。明确了 文体 是作者的遣词造句,是对语言的选择,而 话语 是结构的安排,是对叙述的选择。Simpson(1993,2004)讨论了叙事小说的视角。在语言情态框架下分析了 心理视角 ,但是混淆了结构上的视角和文体上的立场观点和语气,他更关注由语言特征表达的立场和态度。在后来的研究中,他采用 叙事文体学 术语来涵盖对语言特征和叙事结构的研究。文体学家Leech &Short (1981/2001)用 视角 直接指涉了叙述者对人物的态度和叙述语气,并进而从文体学的角度探讨了小说人物话语和思想表达的特点、功能及其文体价值。在国内最早对叙述学和文体学进行综合研究的著名学者申丹认为人物话语是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人物话语的不同表达方式和视角是文体学和叙述学的重要重叠面。尽管两者关注点不同,但存在互补关系。要全面了解人物话语表达的功能,需要融合文体学和叙述学的研究。(申丹,2004)为此,她对人物话语的各种表达方式及其功能进行了重新阐释,通过大量的中英文小说节选的例子,论证了从叙述学

和文体学两个角度对小说进行分析可更好地欣赏和评论文学作品。申丹(2006:65)进一步指出 在国内,文体学界和叙事学界互不通气的情况十分严重,这难免给研究带来一定的片面性,对于小说的表达层面来说更是如此 。纵观国内外对意识流小说的研究,从单一的叙述学或文体学角度居多。本研究是要结合叙述学理论和功能文体学的理论来研究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小说话语思想表达。

2.0叙述视角(眼光)、声音和人物的话语(思想)表达2.1叙述视角(眼光)和声音

传统上的 视角 (point of view),一是指结构上的,即叙述时所采用的视觉或感知角度,它直接作用于所述事件;二是指文体上的,即文字表达或流露出来的叙述者的立场观点和语气,它间接作用于事件。叙述学关注前者,而文体学则关注后者。叙述声音主要是指叙述者声音;叙述眼光则是指充当叙事视角的眼光。Chatman(1978:153)区分了视角(眼光)和声音的不同。他认为 视角(眼光)是与叙述事件相关,如身体位置、思想状况或实际生活取向。声音则相反,指的是把事件和存在物传达给受众时所采用的言语或其他明显的手段。视角(眼光)不等于表达,是进行表达时所处的视角,而视角和表达并不一定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Genette(1980:186-190)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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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分了叙述视角(眼光)和叙述声音。他基本上将视角局限于 视觉 和 听觉 的感知范畴。他采用 聚焦 (focalization)替代 视角 以避免对它的纯视觉的理解。他提议了聚焦模式的三分法:零聚焦、内聚焦和外聚焦。Fowler(1986)定义了视角或眼光的三方面的含义:心理眼光(感知眼光)、意识形态眼光和时间与空间眼光。自20世纪以来的第三人称现代小说中,叙述者用故事中主要人物的眼光代替自己的眼光,即叙述者犹用人物的眼光来叙述。叙述眼光和叙述声音不再统一于叙述者身上,而是分别落在故事内的聚焦人物和故事外的叙述者两个不同的实体上。

2.2人物话语(思想)表达的叙述学及功能文体学分析

Leech&Short(1981/2001)根据叙述者的介入程度划分了五类小说人物话语和思想表达方式,如言语行为的叙述体、间接引语、自由间接引语、直接引语和自由直接引语。自由间接话语比其他任何其它的话语模式更具优势。是19世纪和20世纪现代小说非常重要的人物话语表达模式。Jane Austen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早采用自由间接话语的小说作家之一。爱尔兰作家Ja mes Joyce也因在作品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 和 死者 中使用自由间接话语而著称。(王化学,2006)自由间接话语是介乎直接话语和间接话语的一种话语模式,在人称和时态上形同间接话语,采用过去式和第三人称,但在其他语言成分上往往与直接话语相似。省略了引述句(某某说或想)和引号,却保留了体现人物主体意识的语言成分,如感叹词、感叹句、祈使句、疑问句、不完整的句子、省略句、口语化或带感情色彩的语言成分等。自由间接话语的叙述干预较小,但是话语中的第三人称和过去时在读者和人物的话语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叙述学家Rimmon-Kenan(2002:111)指出: 由于自由间接话语在叙述者的报道语言中,能够再现人物言语和思想的语言特点,所以经常用在意识流写作中。对于自由间接话语,读者有时不能确定谁在想什么,话语的来源是什么。因而自由间接话语可以增强语篇的双声和多声效果。 申丹(2004)总结了自由间接话语的三种功能:反讽、同情和增加语意密度。自由间接话语能较好地传达叙述者以及人物的观点立场和态度。在自由间接话语中,尽管作者痕迹贯穿小说始终,但是当报道人物的话语和思想的时候,叙述者直接进入人物的经验,并采纳后者的视角。因此,人物的主观声音和全知叙述者的更加客观的声音相融合。

伍尔夫1925年的意识流小说 达洛卫夫人 (Mrs.Dallo way)关注人际关系,所以人际元功能被前景化。Halliday(1994 2000)对于人际意义的讨论重点在小句层。功能语法从两个不同角度描述话语和思想表达方式。一是从经验功能及物系统中的言语过程(话语表达)和心理过程(思想表达),二是逻辑功能的投射(原话引述和间接引述)。人际功能是用来表达说话者的态度、评价以及交际角色之间关系的功能。因此说话者对人和事的评价成为了人际意义分析的一个重要内容。Martin&Rose(2003 2007)和Martin&White(2005)的评价理论是Halliday 有关人际意义研究的扩展。它包括态度、介入和级差三大系统。态度是评价系统的中心,包括评判(judgment)、情感(affec t)和鉴赏(appreciation)三个次系统,是对人品、情感和物值的评价;评价有强弱之分;介入有自言和借言,研究的是态度源。介入的主要资源是投射、情态和让步。态度(声音)的来源不同,可能来源于叙述者或其他人物。不同的人物话语表达方式可以产生不同的视角,创造不同的叙述距离、暗示一种或多种声音并且产生不同的评价意义。该论文是要综合叙述学的有关视角和功能文体学的评价理论来探讨意识流小说 达洛卫夫人 的人物思想表达的评价功能。

3.0 达洛卫夫人 的人物思想表达及评价功能

Woolf是20世纪初英国著名的意识流小说作家。她背离传统的小说写作手法,致力于小说的实践与革新,特别关注如何传达人类内在的主观现实。她意识到既不是人物的对话,也不是叙述者的叙述描写可以让她呈现最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瞬间的人类意识的变化。她想找到一种方法来描绘 心灵接纳的无数印象 的效果并且 不仅传达人们说出的话而且还要传达他们没说出的 。(W oolf,1925:206)伍尔夫在她的小说 达洛卫夫人 中成功地实现了这一愿望。她采用了一种称之为 意识流 的叙述策略,这种方式允许多层次意识上的思想、感觉和联想能自由的流动。意识流关注人物内在的真实而不是外部的事件,在她的意识流写作中,多人物视角是她最喜欢的方式,这种方式没有太多故事情节,事件的发生和发展贯穿在人物的头脑中。叙事的流动是从一个人物的头脑到另外一个人物,就像水流,伍尔夫的 达洛卫夫人 是意识流小说叙事的典范。小说除了闪回,所有的事件,均发生在6月的一天。每个场景均密切地追踪着某一人物的瞬间思维。整部小说,伍尔夫模糊了直接和间接话语的区分,全知叙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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