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精英理论的源起与发展

社会和政治权力， 这也暗示了 身居高位的人群之 间有着高度 的协 但 是 ， 如 民主 精英 论 者所 看 到 的， 英统 治是 任 何 社会 都 无法 正 精
调和 共 同 的利 益。
回避 的规律， “ 而 精英与民主是可以协调起来的” 。
其 实 ， 以将 精 英 理论 看 作 是一 种 专家 治 国的管 理 理 论。 可 它
一
个普遍范畴， 可以用科学方法进行研究。 他还以弗洛伊德 的精
精英群体是否具有凝聚力？ 他们会团结为一个整体， 还是会
分 神分析法为工具， 认为各种政治活动 的发展 ， 都是参加者将根深 由于 利 益冲 突不 断产 生 紧 张、 化 ？ 蒂 固的 个人 感 情 导 向公 共 渠 道 的结 果 。 此 ， 了防止 人们 的狂 因 为 热 、 裁 、 行和 冲 突 ， 须 建 立 “ 防 的政 治 ” 即依 靠社 会 科 独 暴 必 预 ，
“ 精英 民主理论” 的提 出和发展 。 熊彼特 着力阐释了“ 精英
民主理 论 ” 他 认 为 古典 民主 理论 和人 民主 权 理 想在 现 代 社会 是 并不违背 “ ， 社会 民主”的宗旨， 也不会妨碍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行 不通 的， 因为 大 多 数 选 民在 政 治 生 活 中是被 动 的、 淡 的， 冷 不 相反 ， 在一个积极 的社会 中， 精英 的角色和位置 应该是向所有
“ 价值中立” 的研究立场， 并注重通过实证研究来说明社会权力
关 系 和 民主政 治的有 效 性 。
精英资格 的先决条件是什么？ 什么人才可以成 为精英？妇
女和 少 数 民族 如 何才 能 更 多地 跻 身 于精 英 行列 ？
“ 力精英” 权 的界说 。 拉斯维尔以其对权力关系及精 英的
斯 卡和 瑞 士籍 德 国社会 学家罗 伯特 ・ 歇 尔斯 。 们 分别 就 精英 英的新陈代谢， 米 他 类似于精英的循环； 另一种是突生机制， 即无论
的本质、 权力获得和集体流动等进行了研究。
是被统治阶级还是统治阶级， 都存在 自己的精英 ， 两种精英在权
精英循 环理论。 作为精英循环 理论的开创 者， 帕累托 认为 力斗争中发生相互替代 ， 类似于精英再生产。 尽管莫斯卡的理论 但他的观点无疑有助于修补精英循环理论的缺陷。 社会 的发展 过程就是政治精英 的无 限循环过程 。 他将即在的 并不系统 ， 统治阶级称为旧精英， 认为随着统治时间的推移， 旧精英的力量 在２ 世 纪末社会主义国家的市场转型过程中， ０ 精英再生产
（ 者单位 ： 山大学文法学 院） 作 燕
的这一思想显示了精英 与大众之间的 “ 零和模 式” 精英需要大 ： 众的支持， 为了获得大众支持， 精英的设想必须与大众 的利益取
向一 致 ， 否则就 会 影 响其仕 途 ， 少 也会 影 响其作 用 的发 挥 。 至
注 释
① 【 维 尔弗雷多 ・ 意】 帕累托 ：《 精英的兴衰》， 刘北成译， 上 海： 上海人 民出版社 ， ０ ３ 第４ 页。 ２ ０ 年， １ ② 同上， １ ７ 页。 第７ ～ ４
新精英掌握权力后也会 开始腐朽， 并最终走上 旧精 英的老路， 被 精 英而 己。
另一个新精英阶层或原来 的精英阶层推翻 。 这样就形成了 一个
当然， 早期的精英理论更多关注精英的政治统治， 强调精英
精英集 团衰落和另一个精英集团兴起的 “ 精英循环 ” 帕累托相 的先天素质和社会作用， 。 忽视了民主制度在政治社会进程中的重要 因此受到了理论界的诸多批评， 被认为是具有反民主倾 向的。 信， 精英循环是社会发展 的必然， 历史上的政治变迁都不过是新 性， 旧精英的流动而已， 并且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社会的平衡。 精英循 环理论揭 示了“ 精英 循环是社会发展 的动力”这一 现代精英理论的发展
比如 ， 阿考 斯 ・ 纳塔 斯 看 来 ， 力 资 在 罗 人 会 逐渐衰弱， 行为会更加腐败 ， 而被统治阶级中会涌现出一些优 理 论得 到 了不 少 回应 。
秀人物形成 “ 新精英 ” 他们强大而 富于纪律性 ， ， 往往借助宗教 本的介入并不排斥政治精英的优势地位， 精英主体也没有发生 的力量 ， 向腐朽的旧精英发出挑战 ， 最终成为统治阶级。 但是 ， 变化， 只不过是再分配经济中的政治精英转变成了市场中的经济
一
美 国社会学家Ｇ・ 威廉 ・ 多姆 霍夫认为， 当代精英理论的统
主Leabharlann Baidu题 不 过是 从 属 阶 级 对主 要 经 济 决策 和 政 治决 策 缺 乏任 何 有
学家对民众的指导和教育， 而不是依靠制定法律、 改变政府组织 意义 的控 制 。 的确 ， 新关 注 精 英 阶层 的统治 方 式 、 拔 途 径和 重 选 和扩大民主参与等社会变革来实现。
命 题 ， 推 进 社 会 民主化 进 程 提 供 了重 要 的理 论 基 础 ， 为 并直 接 影
响了现代精 英理论的产生 。 该理论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拉斯 维尔
２ 世纪５ 年代后， ０ ０ 精英理论研究有了新的发展 ， 引起了政治
社会学、 历史学的广泛关注 ， 并在７ 年代达到巅峰。 ０ 该时期 则主张应 从社会的各阶层而非少数阶级中挑选 精英， 从而确定 学 、
“ 精英” 一词最早出现在 １世 纪的法国， ７ 意为 “ 精选出来 的
２ 世纪末， ０ 撒列尼、 维克多 ・ 倪等人开始关注社会转型中精
少数”或 “ 优秀的人物” 但精英 理论可以追溯 到古希腊时期柏 英 的形 成 与转 换 问题 。 过讨 论 社 会主 义 国 家 市 场转 型对 社会 。 通 拉图的 “ 哲人政治” 思想： 政治不仅是一种艺术， 亦是一门科学， 结构 的影响 ， 撒列尼指出文化资本在精英地位转换中具有 的重
思想
西方精 英理论 的源起 与发展
冶 芸 郑 志峰
【 摘要 】 精英理论由帕累 莫斯卡等人提 出 在解释权力、 托、 ， 政治和社会变迁过程中 作出了 重要贡献， 而受到了 因 政治
学、 社会学和历史学界的广泛关注。 在民主化进程中， 政府管理也可以从中吸取积极的成分。
【 关键词 】 精英循环理论 精英再生产理论 权力精英理论 精英民主理论
当代精英理论的发展
进入 当代社会， 随着社会转型的深入和社会阶层分化 的加 剧， 精英理论 继续发展 ， 论述渐趋纷繁复杂。 归纳起 来， 学者们 集中探讨的议题包括： 谁 是权 力的支配者？谁能对社会施加影 响力 ？ 否存在一 是
（ ｎｅ ，ｖ ｃ ｏｒ ｈｅ ｒ ｆｍ ａ ｋ ｔｔａ ｓｔｏ ｅ ｉ ｔ ：ａ ｔ ｏ ｙ ｏ ｒ ｅ ｒ ｎ ｉｉ ｎ：ｆ ｏ ｒ ｍ
另 外 ， 为 ‘ 力精 英 理 论 ”的创 始 者 ， 尔斯 的著 作 《 作 ‘ 权 米 权
精英政治的合法性， 已经成为当代精英理论的主要特征。
力结构》 被认为是运用精英理论研究社会 结构的一个范例 。 在 结论
书 中， 从 影 响 力 的角度 把 “ 英 ” 作是 居 于社 会 统 治地 位 的 他 精 看
们 的人 。 就 是说 ， 也 民主 是 政 治精 英 进 行权 力竞 争 和人 民抉 择 政 对于民主治国还是政府的现代化管理， 都是大有裨益的。蚕亘圜 Ｉ
治首领的过程， 本质上是 “ 竞争 的选举过程” 即政治精英把握 ，
政 治权 力 ， 实行 政 治 统治 ， 其 正 当性 来 自于人 民的取舍。 但 熊彼 特
真正的政治家 （ 哲学王） 无需用法律进行统治， 因为没有任何法 要意义 。 他认为旧精英将会被拥有较高教育程度的专业精英所 律或条例比知识更有威力。 马基雅 维利在 《 君主论》中也宣称他 取代， 而居于社会顶端的人只有被赋予很好 的文化资本， 才不至 的“ 英雄史观 ” 即任 何历史 的发展都是在精英群体发动下进行 于 向下流动。 ， 维克多 ・ 倪深受撒列尼的启发， 认为在社会主义国 的。 此外， 圣西门、 坦恩、 龚普洛维奇等人对统治者的相关 家的市场改革中， Ｈ－ Ｌ・ 原来 的政治精英 由于存在基础不断被 削弱， 特
ｒ ｄｉｔｉ ｕｔｏｎ ｔ ａ ｋｅｓｉ ｓａｅ ｓ ｃ ａｉｍ ，Ｎ ｅ Ｙｏ ｋ： ｍ ｅ ｉ ａ ｅ ｓｒｂ ｉ ｏ ｍ ｒ ｔ ｎ ｔ ｔ ｏ ｉｌｓ ｗ ｒ Ａ ｒｃ ｎ ｓ ｉｌ ｉａ ｅ ｉｗ ，１ ８９ ｐ５ ｏｃｏ ｏｇ ｃ ｌｏｆｒ ｖ ｅ ９ ． ４ ５ ． ７
当然， 我们无意为精英主义辩护， 也并非推崇 “ 英民主理 精
在 民主社 会 是不 可避 免 的， 民主并 不是 、 也不 可 能是 ‘ 民在 那里 论 ” 但如果能将精英 理论和现代政治中的政党制度、 叭 ， 政治意志
统治” 的意思。 民主只不过是人民有机会接受或拒绝要来统治他 以及 民主 化 进 程 相 结合 ， 开 流 动渠 道 、 泛 选 用精 英 ， 论是 广 广 无
能准确判断公共事务， 因而不能参加政治决策 。 这和马克斯 ・ 韦 人开放的， 任何大众都有机会在社会流动中成为精英 ， 从而形成 伯不谋而合， 韦伯认 为民主不是人民的统治， 而是政治精英 的统
治 ， 职业 政 治 家集 团 的统 治。 彼特 则更 尖 锐 地 指 出精 英 统治 是 熊 “ 英 的循 环 ” 精 。
精英是循环流动 的， 还是封 闭坚守的 ？ 即精 英的继承体系
创新研究被称为 “ 研究领域的达芬奇 ” 他排除了帕累托精 英概 是 怎样 的 ？ 。
念 中的素质部分， “ 用 高度 ” 指标作为精英 的衡量标准， 即精英
精英如何才能适应社会转型中的革命性变化？ 反应如何 ？
是社会 中占据 高级位置 的人 。 在帕累托 的基础 上， 拉斯维 尔将 他们是否能够成功地将握在手 中的政治资本转化为经济或者文 “ 精英” 发展为纯粹的分析性概念， “ 使 精英” 作为社会科学的 化权 力 ？
探 讨 ， 对精 英 理 论 的产生 和发 展 起 到 了重 要 作用 。 都
权会逐渐丧失， 从而 出现实质性 的向下流动， 而新的分配机制开 辟 了不被 国家控制 的通向社会上层的新渠道， 使得新 经济精 英
精英理论的源起
１ 世 纪 中后 期 ￣ ２ 世 纪５ 年 代 ， ９ ｌ０ Ｊ ０ 古典 精 英 理 论在 形 成 和发
了精英 研究走向 “ 民主”的价值转向。
的精英理论虽然还是沿袭 早期 思想 ， 但除了重视政治精英 的地
１ ２１ 民 坛 ５ 人 论
责 编， 王胜源 （ 实习）
经济、 军事领域 的 “ 力精英” 权 阶层？ 位和作用， 也注意其他社会精英甚至公民的不可替代性， 达出 是存在一个包容政治、 表
能够 获得比政 治精英更多的权力和财富。 这就 是著名的 “ 市场
转 型 理论 ” 。
精英再生产理论。 作为精英循环 理论的批判者， 莫斯卡提出
精英再生产” 他认为， 。 精英的形成有两种方式： 一种 是渐 展过程中， 确立了较为明确的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 其主要代表 了 “ 人物有三位 ： 意大利社会学家维尔弗雷多 ・ 帕累托 、 加塔诺 ・ 莫 变机制， 即下层社会的一部分人地位不断上升， 最终导致现有精
权力集 团， 即政治精英。 他认为与大众相 区分， 精英是少数高智
学术界对精英理论褒贬不一， 批评者认为它缺乏实证内涵，
能 的人 群 ， 们居 于 社会 上层 ， 有较 高 的 个人 素 质并 大 量 运 用 并 没有跳 出意识 形 态和 阶 级偏 见 的牢笼 ， 他 拥 因而 经不起 逻 辑推 敲 。
④陕】 德 ・ 拉斯维尔： 政治学— 哈罗 Ｄ・ 《 —谁得到什么 何时 ？
和如何得到？》 杨昌裕译，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９ ２ 第２ １９ 年， 页。 ⑤ ［ 戴维斯 ・ 伦斯基：《 美】 格 社会 分层》（ 版 ） 北京： 第２ ， 华